夏蕎禮貌地笑。
沈鶴有點傲嬌地將頭撇開,不滿地開口,“爺特別煩季淮了,趕緊把他領走吧。”
夏蕎又乖乖地說了謝謝,然后要走了。
沈鶴卻忽而叫住了夏蕎。
夏蕎有點疑惑地回了頭,“鶴爺,怎么了?”
沈鶴開口道,“那個進局子的事情,不是那個垃圾報道說的,那只是表面,當時候,情況是對面那一堆煞筆抓了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想要……做一些惡心的事,我們是路過的,兄弟幾個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打了起來,下手太重,把那幾個煞筆打成了重傷,所以被抓了。”
夏蕎長卷的睫毛微垂,心底是一陣震動。
“你知道的,姑娘家的清白很重要,那群煞筆都扯壞了人家的衣服,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沒想到事態嚴重,最后季淮一個人頂了罪,被抓起來關了十五天。”沈鶴頓了下,繼續開口解釋,“他雖然外表挺冷的,但是很義氣,是個好人。”
“嘖,不對。”沈鶴嫌棄地疊起了眉頭,異常冷靜地改口,“是條好狗,你趕緊牽回家吧。”
夏蕎笑了,唇角彎彎的,“謝謝鶴爺。”
沈鶴有點不自然地擺手,看了眼夏蕎離開地背影,撇了下嘴,“謝個錘子。”
和陌生女人靠近還聊天這么久,他都有點不自然了。
夏蕎走后,沈鶴看了一眼陽臺的左邊,低聲道,“出來吧。”
季淮不緩不慢地走了出來,目光停在夏蕎離開的背影上。
“全聽到了?”沈鶴問。
季淮淡定地回,“一部分。”
沈鶴伸手去拿口袋的煙盒,“我是做錯了沒?”
季淮不接話。
“她主動加我的微信,給我打電話,約我私聊,我還以為她喜歡我呢。”沈鶴特別淡定地說,“畢竟爺的魅力是迷倒萬千少女的。”
“呵。”
“沒想到,她問的是這一些。”沈鶴的目光忽而正經了起來,“我是覺得她應該知道的,所以……”
季淮拍了下沈鶴的肩膀,“你沒有做錯,反而幫了我忙。”
沈鶴掏出了煙。
“謝了,兄弟。”
有些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還沒有放下嗎?”沈鶴問。
季淮看了過來,反問,“你放下了嗎?”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珩哥時,他跟我說,小子,跟著我,我們去世界賽。”沈鶴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只是有點愴然,“他給我塞了一只熱騰騰的面包,特別……難吃,可是,他是第一個肯定我的人,他覺得我有天賦,一直鼓勵我。”
季淮抬頭,看著已經冒出來的太陽,“鶴啊,我們學理科的,往往都偏向比較理性,不迷信,可是忽而有一天,我愿意相信靈魂的存在,愿意相信人離開了會去到另外一個世界永遠地活下去。”
“他沒有離開,在別的地方活著。”季淮笑。
沈鶴將情緒斂起,跟著笑了,“我也開始迷信吧。”
“呵。”
兩人并肩而站,吹著冷冷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