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
陳躍的手還捂著臉,輕輕地回了聲,“嗯。”
“我十三歲時,很喜歡悲天憫人,覺得人生沒有希望,活得了無生趣,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我為之努力與奮斗,那樣的日子,漫無目的,漫長又絕望,活著的意義都模糊了。”
簡殊忽而抬頭,眼底生出了明亮的光,“直到我十四歲遇到了電子競技,我一身的血液是沸騰的,每每碰到鼠標鍵盤,我整個人的狀態像是被點亮了,有一種潛在的因子在蘇醒,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十四歲的我,忽而明白了什么是熱愛,忽而找到了活著的意義。”簡殊嘴角勾了下,“如果不進入電競圈,我可能還是一個懶散沒有目標的所謂富二代吧。”
陳躍抹了一下濕潤的眼角,清了清嗓子,開始罵了,“你小子事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榜個有錢的大佬,少奮斗個幾百年。”
“呵。”簡殊故作淡定地挑了挑眉,“沒辦法,這是命。”
陳躍說他不要臉。
簡殊的手輕輕地捏著打火機玩,那是點燃了香煙沒有收回去的,“隊長,你說我為什么選擇逆風?”
“切,那時候逆風時頂級戰隊,誰不想進,你小子一來不就是替補參加了世界冠軍賽?”陳躍有點傲嬌地開口,“你特么還別說,那時候老子的那一手槍法可牛逼轟轟了。”
誰還不是高手隱退的呢?
“選擇逆風是因為它的精神。”簡殊的眼眸微瞇,眼底的光燦燦,“人生百態,不認命的,那就逆風翻盤。每個人都有逆風翻盤的機會,只要不放棄,那就不是loser。”
“還跟我聊戰隊精神了呢,你小子特么別矯情,說這么多,還不是怕我團隊賽把你放替補席?”陳躍踢了一腳簡殊。
簡殊笑了,“隊長,讓我打完團隊賽吧,我可以的。”
陳躍不說話了。
“這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后的巔峰狀態了,以后會一直走下坡路的。”簡殊很坦然地說。
“下你妹。”陳躍嗤了一聲,“你特么……給老子好好悠著。”
簡殊沉默了。
“SHK那群小毛頭橫得很,注意點兒。”陳躍直接換了個話題,“就他們那群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成不了大氣候的,現在估計都開始耍陰招兒了。”
“我會注意的。”簡殊答。
“H&Q被全網黑,SHK那群智商低的還公然踩兩腳,真的低能到令人發指。”陳躍一臉嫌棄,“這樣的低段位,估計就是下下藥動動鍵盤的貨色,高級點的,不就是搞個綁架親屬。”
簡殊聽著陳躍實誠的嘲諷,臉上一片淡漠。
“就那點煞筆操作,還好意思出來混,臉上都貼著反派的貼紙了,還臭不要臉在媒體上瞎顯擺,智商真的讓人堪憂,估計是忘了給咱國家交智商稅,丟人丟出國門了。”
陳躍搖了搖頭,“果然是新建的戰隊,還真特么傻缺地像只小白兔,分分鐘被啃到骨頭都剩不了。”
簡殊忍不住笑了,“經理,別這么惡毒。”
“嘖。”陳躍哼了一聲,“你們的用餐喝水全部給我注意,都由我一個一個親自檢查發放,那只兔崽子不聽話,給我寫檢討。”
“嗯。”簡殊答。
“還有,蕎妹那邊我安排了人看著,不會有事,你們給我放心打比賽。”陳躍繼續說著,“SHK那群一看就是吃里扒外的,給季狗和魚話癆提個醒,讓他們防著點,老子特么最煩這種陰招,還智商低。”
“不用提醒。”簡殊削薄的唇微動,“那兩只老狐貍估計都想好對策了。”
“也對,H&Q被白白撕了半個月,也沒見黃婉那婆娘公關,估計是要憋大招,特么的,SHK那群真的煞筆,H&Q就特么是條黑船,什么時候受過委屈,嘖,SHK得了點甜頭,估計還上天飄著,等下十八層地獄,哭爹喊娘都沒有用。”陳躍一想到那兩個雞賊的冤家,頭就疼。
“你說是不是天妒英才,既生瑜何生亮,咋老天得搞個陰險的季狗和魚話癆,那倆黑心的,真特么防不勝防。”陳躍低聲吐槽著。
“H&Q被黑了這么久,肯定絕地反擊的,隊長,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樣反擊?”簡殊問。
賽場上,最強大的武器是要猜測對手的下一步,全方位設置戰術。
“季狗有一千種損招弄死SHK,我們猜不了。”陳躍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我想了好久,對付季狗和魚話癆只有一個辦法。”
簡殊好奇且認真地問,“什么辦法?”
“找人綁架那倆,趕緊撕票。”陳躍沒好氣地說,“人都沒了,那倆不要臉就陰不起來了。”
簡殊:“……”心狠手辣還是你厲害。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