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招納的事情,舞馬便向劉文靜討教起覺醒徒的修行。
“肇仁兄,我常年在深山里修習,對覺術的研究全憑自己摸索,還望老兄多多指點。”
劉文靜有招募他的心思,自然知無不言。
更何況,他要講的東西,在覺醒徒的圈子里不算秘密。
“我不知道舞郎君在深山里是如何做的。但覺醒徒現世十三年,我等研究了十三年,大致有六個關鍵詞是最當緊的——
其一是識海,二是神識,三是本命妖怪,四是啟靈物,五是同醒物,六是覺術……”
劉文靜說著指了指自己頭頂百會穴的位置,
“你摸摸這里……
哎呀……摸你自己的,
對,就是這里,”
劉文靜用指尖劃了個圈,
“大概就是這個位置,每個覺醒徒在這兒都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空間,被一片白霧包裹著。
咱們覺醒徒都可用意念駕馭白霧,探入米粒之中。
我等便將米粒喚作識海,將白霧稱作神識。
神識是可以離體探查的,不過最多也就三兩丈遠的樣子——這個舞郎君應該曉得吧。”
舞馬下意識內視自己的識海中,心中暗道:原來那白霧叫做神識。那么灰霧呢?又是什么。
之前在密室的時候,舞馬曾馭著灰霧離體,一直探到郡丞府前院,大概得有三四十丈的距離。
如今從密室里逃出來了,灰霧反而受到了更大的束縛力。
他早晨起床的時候試了試,最多只能探出十多丈的樣子,而且很是費力,也不知其中有什么道理。
劉文靜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不著急往下說了。
等舞馬回過神來,他才接著說道:“再一個便是本命妖怪了。
每一個覺醒徒的識海之中,都有一副幻景,幻景之內定有一個本命妖怪。
咱們覺醒徒要修習覺術,絕離不開本命妖怪的——譬如我所掌握的【灼身之火】,便與我自家本命妖怪體內的玄火有關。
本命妖怪緣起神秘,流星墜落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人的腦袋里竟然會藏著這樣一個玄奇的生靈。
每個人的本命妖怪都不一樣,據說有些厲害的妖怪追本溯源,竟然和山海經有關系的……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個關鍵詞。”
舞馬聽罷,瞠目結舌。
劉文靜細細與他講解,六個關鍵詞講完,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罷了又說道:
“舞郎君,這些東西我猜你自己修行的時候,大抵也有所了解。
我想說的最關鍵之處乃是——
諸般覺術俱是可以提升等階的,但想必你也發現了,單憑自己修習,只能提升覺術使用的熟練度和技巧,覺術的威能絕不會有半點提升。
我等苦苦研琢多年,到底才明白,提升覺術的根子便在覺醒塔上。
若是沒有覺醒塔,便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便算是沒日沒夜的修習,也是徒勞無用的。”
“所以,”舞馬翻了翻白眼兒,“你繞了老半天,說了這么多,最后還是要勸我加入唐公麾下的罷。”
“不單是覺術,”劉文靜嘿嘿笑道:“據說覺醒徒也是有等階的,雖然至今眾人都沒有摸清楚,但這個肯定也是和覺醒塔有關的……”
“你這人……神神叨叨的,不痛快。”
“嘿……”
兩人這般又說了一會兒,舞馬問了一些修習和馭使覺術的細節,理論部分的內容了解的差不多了,只差親身來實踐。
劉文靜便說唐公今日的召塔儀式還有些需要準備的事項,先告辭了,又一次鄭重邀請舞馬過去觀禮。
“倘使舞郎君愿意,咱們當場便可以入籍覺醒塔的——”
“知道啦。”
劉文靜完了事,便領著徒弟宇文劍雪要離去。
兩個人走到院門口,宇文劍雪忽然轉過身來問道:
“舞郎君難道不好奇,第二個隕石碎片上面刻著什么嗎。”
“用碎片可以召喚覺醒塔的——大概是這意思罷。”
宇文劍雪道:“一石生一塔,一塔照一方。”
“一塔……照一方……”舞馬嘴里喃喃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