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呵呵笑了幾聲,識相地往后退了退。
“講道理總可以吧,”
青霞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入籍之后,一定會幫唐公做事。沒有哪個想稱霸天下的豪杰會拒絕覺醒徒。”
“你是怎么想的,”舞馬道:“入籍這件事兒,為什么。”
“長生不老——我只想長生不老,塔里有我要的答案。”
“何不乘風起,”舞馬冷笑道,“我還想當神仙呢。”
托詞都這么不靠譜,還有什么好說的。舞馬正琢磨怎么拒絕她,卻聽青霞說道:
“倘使入不得籍,我一定會很傷心,”
她往前一步,逼向舞馬,“倘使很傷心,我就沒法兒保證自己會干什么——傷心欲絕,上吊尋死,都是有可能的。”
舞馬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刀子似乎蠢蠢欲動。他有點頭痛了。
“好罷……我跟劉文靜說說,不保證能成。”
當然,說是這么說,舞馬壓根沒打算跟劉文靜提這事兒。或者,可以跟劉文靜先說好,從源頭上斷了青霞的念想。
說實話,舞馬本不應該把青霞留在身邊的。可是,躲在暗處看不見的敵人往往更可怕。關于青霞,舞馬的計劃只有兩條——
第一,警惕她,盯住她,直到自己有了解決詛咒的辦法。
第二,做實驗,關于青霞和古佛青燈圖的實驗,直到找到解決詛咒的辦法。
昨天晚上往這間宅子走的路上,舞馬曾兜著圈子打探青霞的身份,對方完全沒有被舞馬繞進去,展示給舞馬的態度就是不拒絕、不承認、不正面回答。到最后舞馬的舌頭都要累趴下了,也沒把青霞的嘴撬開。
應付完青霞,約莫臨近李淵的召塔儀式,劉文靜專門安排兵士來引路。
舞馬想了想,暫時放下對《古佛青燈圖》的探索,跟著兵士出了門。
青霞匆匆趕過來,“我也要去。”
“下次吧。劉文靜說這儀式涉及隱秘,不叫閑雜人等過去。”
“我非閑,也不雜。你答應讓我入籍的。”
“那也得等我和劉文靜商量完。”
“哼……”
舞馬硬是將青霞一個留在院子里。
……
召塔的地方選在了南郊一片空地,似乎離劉文靜住的地方不遠。
因為害怕旁的勢力得到有用的消息,這種召塔儀式原則上是保密的。
空地四周蓋了高高圍墻,到處都有站崗封鎖的兵士。
舞馬到了地方,看見一眾禮儀兵士正忙忙亂亂。
空地正中央放著一個扇著紅布的長桌,上面擺著香爐,鮮果,點心,大抵之類。
香爐后面立著三個木雕,中間一只是白鹿,左面的是白紋老虎。
右面的則是一本無字之書。
便根據排序,猜測白鹿是劉文靜的本命妖怪,白虎是宇文劍雪的。
至于那本書……這要怪他沒和劉文靜說實話。但《圖鑒》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