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
下午,舞馬正在郊外操練隊伍,裴寂來了,據說也是奉了唐公之命。
“舞郎君準備何時動手吶。”
舞馬道:“只待天朗氣清,月明少云之夜,便可盡出疑兵。”
“今晚成不成?”
“我也不是神仙,不能把云彩吹走罷。”
“唐公要我跟你說一下,老和突厥人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起兵的事決不能再泄氣了,咱們可是打算一舉殺到大興城的。”
舞馬只能說盡量了。
“其實,”裴寂看了看空地上正訓練的兵士,把舞馬單獨叫到一邊,“舞郎君也不必和肇仁走得太過親近。”
裴寂這個轉彎,讓舞馬有點猝不及防。
“玄真兄的意思是……”
“不妨和舞郎君直說了吧,”裴寂說道:“我和肇仁之間,是有點理念上的不合,但他將我的人完全排除在外,這就些過分了……”
裴寂與舞馬簡要說叨了一番。
原來,裴寂手下也曾招攬了一名覺醒徒,最早也是想入籍大唐塔的,和李淵那邊都說好了,可劉文靜卻以此人往前劣跡斑斑為由堅決反對。
甚至,說了什么“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之類的話,這般硬氣的態度,李淵也拿他沒得奈何。
“我也并非是強要舞郎君和肇仁作對,大家都是同仁,為的天下安平,自然要同舟共濟的。”
“我家那位覺醒徒,也并非肇仁口中的劣跡斑斑,往前也是個良民,只不過被人欺到頭上了,錯手殺了人。舞郎君一查便知。”
“他一個覺醒徒,不入塔籍怎么能得修行?”
“舞郎君知道的,現在的覺醒徒走哪都不缺豪杰招攬。”
“對……他現今去意已決,便是我好生挽回,才勉強留了下來。”
“這兩日我也觀瞧了,舞郎君說的話,肇仁還聽勸的。”
舞馬全無心攬下這門多事的生意,但裴寂現今是李淵跟前的紅人,按史書中講的,待大將軍府建起來,他的排序僅次于李世民和李建成之后,這樣一個人物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總不好強駁他的面子,便答應先和劉文靜旁敲側擊問一問。
“舞郎君,”
裴寂臨走的時候,又與他說道:
“肇仁做事,自然是用心上心的,但他這人說話做事太占地方,難免得罪旁人。而且,唐公與誰親近,舞郎君心里也是有數的。便如,這次出城的事情,旁人抗不下來,我沒問題的。你只管安心訓練,等待月明之日。不敢多說,抗個十天半個月,老兄我還能幫你頂一頂的。”
舞馬這才曉得,裴寂這次找自己來,未必是李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