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舞馬練兵三日,合適的人選早就定了。
一百個被選出來的幸運兒,個個揮起拳頭,喊著口號,斗志昂揚。身后的落選者自然垂頭喪氣,卻也只得服從命令。
舞馬沖著劉文靜豎了個大拇指,便叫百人隊伍整裝于城門口,按之前的訓練,布成緊密方陣,自己則與劉文靜、宇文劍雪、青霞一道列于隊伍最前頭。
“天神之賜,月裟之予。”
神音似由天降,舞馬伸手向上指,袈裟虛影一照而下,百人方陣旋即消失不見。
緊接著,城門隆隆而開,月光漫溢而入,像是打開了一整個夜。
……
出了城門,眾人便按前三日訓練的隊形和行進之法,跟著舞馬直往前行。
青霞往袈裟外面瞧,月雖高懸,天地間一片灰蒙蒙,仿佛月亮的光本就是灰色的。
不提沿路暗哨密集,巡查不斷,行了不久,青霞忽然發現,在舞馬帶領之下,隊頭一轉,偏離了原先定下的路線。
“姓舞的,”
青霞湊去舞馬身邊說道:“你領岔路了。”
“沒錯,”
身旁劉文靜卻道:“你跟著走便是了。”
青霞臉色一變,立時明白二人有事瞞著自己。
“你們要去哪里?”
再瞧四周,宇文劍雪,還有身后一眾兵士臉上皆無異樣之色。
啊,原來就瞞著她了。
青霞滿臉怨憤看著劉文靜。
“別看我,”劉文靜忙道:“是舞郎君不讓我告訴你的。”
“為什么?”青霞瞧向舞馬。
“沒什么,”舞馬道:“就是不想。”
“你!”
“別鬧,”劉文靜連忙拉架,“舞郎君還不是怕你貪功冒進嘛,你忘了前次,你自作主張跑出去——”
“那還不是我立功了……不帶你們這樣的!”
這般吵嚷了一路,舞馬全不搭理青霞,叫她自討了個沒趣。
在舞馬帶領之下,隊伍又行了三四里地。
夜灰燈滅,萬籟俱寂。
青霞看著前方,氈帳叢生,如山丘連綿一般的突厥大營,一時間目瞪口呆了。
“夜……”
青霞強壓住心中的驚愕,把聲音壓的極低,“你要夜襲!”
話音未落,便自頭頂虛影射出一道光幕,亦真亦幻的影像上演起來,只見——
連天接地的氈帳營房火在燒,突厥兵士身上著了火,在地上滾來滾去,晉陽軍手起刀落,一個戴著氈帽的腦袋滾落地上。
畫面一轉,到了突厥大營一角,一處氈房之內,許多漢人百姓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神情痛苦。
……
影像消失了。
最后只剩兩行小字:
【一個新的臨時神旨】
【夜襲】【營救】
舞馬的腦袋里還在回放方才閃過的畫面。
同時,他進一步明確了兩件事。
第一,在這種大團隊神旨中出現的臨時神旨,果然是可以主動爭取的。
第二,眼前這個臨時神旨目標很明確,一是夜襲突厥大營;二是營救被俘的百姓。
他腦袋一斜,瞥見劉文靜兩眼冒著光,直視正前方,顯然也在回思影像。青霞的臉色卻有些發白。
“他娘的,”
劉文靜朝著半空虛握一把,蟠龍木杖抓在了手中,“這次總算讓我逮找了,誰也別跟我搶,我要最多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