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劍雪沒有想到的是,舞馬完全沒有說什么不用客氣之類的客套話,只是哦了一聲,說道:
“不用,別搞那么麻煩。”
然后,笑瞇瞇的,獨自往前行去。
“舞……郎君,”
宇文劍雪忽然勒住韁繩,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啊?”
這個時候,舞馬正將神識沉入腦海,看著圖鑒之中不久前忽然冒出來的一只可愛憨憨的白虎圖暗自竊喜。
他的竊喜被宇文劍雪的問話打斷,旋而轉過頭,揚了揚眉毛,看著眼前一身黑色緊衣,身材玲瓏有致,在一片清亮月色中散著華光的漂亮姑娘。
她的褲腿被刀劍劃破一道,露出一片雪白,跟她的名字一樣。而她的造型,讓舞馬想起了前些年流行的那種故意做爛的牛仔褲。舞馬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姑娘穿著破洞牛仔褲會這么好看的。
舞馬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
“你剛才說什么。”
“你究竟是誰。”宇文劍雪正色道。
“冷血動物啊,”
舞馬轉過身,擺了擺手,“這是你說的。”
月光照亮了他的背,又賜給他一片黑黑的影子,遮住了他的臉。
……
晉陽城外。
滿地尸首的戰場上,蘇農玲花找了很久,問了很多人,都沒有找到結社率。
她抬頭到處張望,奔跑,好幾次被死人的胳膊絆倒,沾了滿身的血。
這次夜襲,突厥大軍損失慘重。具體的情況雖然還沒有清點出來,但至少大幾千傷亡是有的。豪情滿懷帶著大軍南下,卻落到這般地步。結社率該不會想不開罷。
不一會兒,同羅骨滿頭是汗跑了過來,
“玲花……我看見了……結社率……好像是去審問漢人的俘虜去了。”
“還有俘虜?”蘇農玲花心中一喜。難道,結社率偷偷藏了幾個俘虜?
“說是從山谷出來的時候抓到的。”
“哦……”蘇農玲花略有些失望,“他現在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同羅骨沒好氣道。
“啊……一定是在他自己的營帳里。”
蘇農玲花一定是忙昏頭了,竟然忘了去結社率的營帳看一看。現在到處都被火燒焦了,但結社率的營帳靠近北方的邊緣,應該還是完好的。
她匆匆忙忙往大營返去。
“你著什么急。”身后同羅骨追了上來。
“我去看看。”
“他可比你好,”同羅骨道:“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哦。”
蘇農玲花踏實下來,腳步走得仍是很急,“這次神旨失敗了,他挺難受的罷。”
同羅骨皺眉,“你都傷成這樣了,管的還挺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