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又道:“唐公,要不然……”
唐公忽然把信撕成兩半,扔到了地上。
他隨手一揮,削斷了突厥來使的一把頭發。
誰也沒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只覺得一個影子一晃,突厥來使就嚇得軟到了地上。大把的頭發散在地上,黃了吧唧的,好像地上撒了一把雜草。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李淵說:“這屢頭發就當作你的命吧。滾。”
……
那突厥來使又羞又怒,又急又慌地走了。
出門不遠,行到一處拐角,忽然伸出一只手,將他拉了過去。
來使嚇得正要叫喚,手的主人站在了他身前,“別怕,是我。”
來使睜眼一瞧,眼前這人他可認識的。
“是您啊,”來使眼睛珠子直轉,“您怎么出來了。”
“無非尿遁也。”
“您是專來找我的?”
“別著急走啊,”那人笑道:“你們家特勤的請求,唐公可沒說不答應。”
……
大廳里面,李淵把晉陽一干謀臣武將召集過來,圍繞舞馬和劉文靜擬出的作戰計劃,一番商討,皆覺得不夠縝密,容易出紕漏,可行性不高。
商量一番,最終也沒定下計策來。李淵料定結社率不會輕易殺俘,便還有寰轉的機會。
劉文靜又獻了一計,便說總歸突厥人一直在北方虎視眈眈,不如直接派使者去草原,說服始畢可汗,兩家結了盟,便不愁結社率不放人。
眾人皆覺得這倒是個應急的辦法。至于派去突厥的使者,劉文靜認準了這是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搶著自告奮勇去了。其實,根本不用搶,旁人也沒有愿意去。原本劉文靜還打算拉著舞馬一起走,但李淵說太原這邊還得留一個得力的覺醒徒,宇文劍雪太年輕,便打消了劉文靜的念頭。
事商罷了,李淵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眾人齊齊告退。
接下來一日,劉文靜收拾好行李,很快出城北上草原去了。他選了夜間出城,舞馬的【暗面袈裟】又是派上了用場。
到了晚上,舞馬回了自家院中,正攤開一張紙,想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記錄在【隨覺記】中。
忽聽門外有些動靜。
他心中立時不安起來,連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便嗅著一股熟悉的香氣。
一開門,雪白的月光灑了進來。
明月照下,門口站著一個清麗絕倫的姑娘,穿著一襲黑色夜行衣,正是宇文劍雪。
只聽她壓著聲音說道:“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