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等了半晌,不見舞馬的回應,半睜開眼睛,目光渙散,“我快要冷死了,你當真忍心,眼睜睜瞧著我被凍死在這等寒涼之地么。”
舞馬心想,也好,看看她究竟什么打算,要使什么花招。
便走上前去,抓著她的手,打算扶起來。豈料方觸到她的肌膚,一陣極寒之氣涌了過來,直比寒冬臘月打開房門迎面撲來那一陣冷風。這才曉得春三十娘方才臨走時說的寒毒索命絕不是虛張聲勢。
舞馬便將青霞側身扶起來,摟在懷中,自己則盤腿坐在地上。青霞身上的寒氣如海浪一般,一陣陣往他身上涌了過來,令他牙關發抖,渾身打顫,感覺直要被凍僵了。
他不過是在懷里抱著青霞便覺得寒毒這般厲害了,可想青霞此刻該是何等難受。想到這個,便是他自認早就鑄造了鐵一般的心腸,此刻也由不得稍稍一軟,將青霞抱的更緊了一些。
方抱緊了,又很快警覺起來,暗自提醒自己:像這樣厲害的女人,我在末世里面見識的還少么?她們哪一個看起來不是柔柔弱弱,毫無抵抗之力,更有人比此刻青霞遭的罪過還要厲害,可到了你無甚用處,亦或者擋了她們前行之路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背后捅一刀的狠角色?
念及于此,心態漸漸又重回淡漠。再看青霞,只見她緊閉雙眼,眉頭直鎖,嘴唇發些淡淡的紫,氣色比先前差了很多,卻仍不妨容顏絕美,還有些類似林黛玉那般病嬌的動人氣質。
過了少許,舞馬亦是冷的受不住,正打算運功行些熱氣,卻聽懷中青霞傳來虛弱的聲音:
“舞郎君,我過往向你隱瞞了許多,也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可回過頭來去看,我所作所為,皆是緣我出身突厥,來自草原,咱們立場不同,給為其主,才會有這些較量。可你憑心而論,我所作所為也算不得大奸大惡之徒罷?”
舞馬點了點頭,心中卻想全世界又能有幾個大奸大惡之人,每個人不都是因為自己所處位置不同,才會有這些矛盾沖突,才會有生死較量,才會有豪強竟起、逐鹿中原么。便是末世之中,又有幾個人天性就惡的毫無底線,所行所為到底都是為了生存啊。你這些狡辯的言論,實在是立不住腳的。
“我也曉得,”青霞面色更加慘白,“我說這些話,講這些道理,你多半聽不進去。我便是把心窩子掏出來,你也未必相信。可看今日的情形……倘使拿不到解藥,我大概要死在這里,你可否答應我,倘若我真的回不去了,而你有朝一日,有了極強的本領,舉手投足間便可殺死義成公主,待到那時幫我報仇可好?”
舞馬道:“你若是死在這里,我只怕也要受那詛咒牽連,一并葬身于此,談何報仇?”
“倘若,我是說倘若……”青霞喘著粗氣,“倘若我死了,你卻活著出了神旨,可否答應我這請求?”
舞馬心想,青霞這會兒中的是春三十娘的寒毒,起因是為了幫自己試探青霞,那便與自己大有干系,這其中因果絕對符合詛咒發作的條件,倘使青霞因此而死,自己決計逃不了,要不然還真不妨趁此機會要了對方的性命。
又見青霞微微抬起眼睛,以清澈目光凝望自己,自是在為方才的問題所求個答案,便琢磨,倘使青霞真的死在神旨之中,而自己卻能安然出去,從此以后斷了詛咒之患,又何妨答應她的請求呢。
更何況,青霞說的是,有朝一日,他有了極強的本領,殺死義成公主易如反掌。這樣的請求,毫不過分。索性給青霞應了下來。
青霞見此,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喜悅的紅暈,“我曉得舞郎君乃是信人,一言既出一萬匹馬也追不回來,小女子便在此謝過了。”
“言之尚早,等我活著出去再說好了。”
“相信……我,”青霞艱難瞧著她,目光之中意味深長,“你一定能好好的,活著出去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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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下自己近期關于寫書的打算吧。因為工作很忙,所以大多都是在用零碎的時間寫,今天寫一點,明天寫一點,東西很零碎。假如每天寫多少發多少,故事也會變得很零散,估計讀者看得也會痛苦。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每天寫一部分,把一個比較完整的劇情寫出來再發。這樣每一章字數會很多,得也是比較舒服和完整的內容,我也有修改和完善的余地,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比較幸運也有些不幸的是,這本書成績實在不大好,很少有書評、有本章說,也從未有人催稿寄刀片,所以我也能比較從容的寫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