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然不明白……”
“我想你這樣聰明,本應該明白的,”青霞深吸了一口氣,“我師姐的寒毒的確很厲害,叫我從頭涼到了腳,從眼睛涼到了心。我能感覺到的,再過個把時辰,我又要飄進那種只差一絲兒就會死掉的黑暗里去了。
我已經看見一大片黑霧朝我涌了過來。我很好奇啊,這一次,那個男人會不會再次從黑暗中向我走過來。亦或者說,那個男人就是舞郎君你呢。要不然,為什么恰好在我差一絲兒就要死掉的時候,你會在陪在我身邊呢。
倘使真的是你,那豈不是老天早就注定了,帶我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必定是你。而由此也可證,人一生的命運,自打出生那一刻就被刻好了軌跡……生在何處,又死在哪里,都是定好的。
舞郎君,我已下定決心,這次,那個男人走向我的時候,我一定要伸出手……撥開他臉上的霧……”
說到,這里青霞的聲音已經低的像夜晚鉆進蚊帳里咬人的蚊子那般。
她伸出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朝著舞馬的臉龐無比艱難地伸了過來……就在指尖即將觸到舞馬嘴唇的時候,她卻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白如紙張的手筆直的落了下去,陷入了沉靜的昏睡之中。
舞馬長出了一口氣,反復琢磨她方才說的這些話到底有什么用意,可最終毫無所獲。
青霞身上的寒毒必須盡快解掉了,否則真的會危及性命。
舞馬正打算起身,把青霞放到地上,自己去按下洞穴的開關。可剛把青霞抬起來,正要放下去,卻聽青霞用可憐巴巴的哀求語氣喃道:“別……別丟下我……丟下一次就夠了,我害怕。”
舞馬試著跟她講話,又全無回應,只是一個勁兒的哼唧‘著別放開我’,‘抱緊一些’,‘再用力一點’,‘好暖和啊’‘阿耶……他們好兇’‘好多壞人圍著我’‘阿耶,那些狼的眼睛都是綠色的,我看得好清楚啊’之類的。
無奈之下,舞馬只好抱著她起身,走到洞門口按下機括。
洞門徐徐打開,春三十娘像一陣風兒般,歡快地走了進來,從摟住舞馬的脖子。
“郎君,”她滿臉喜悅,“我好想你啊,就這么一點時間不見,我就覺得過了好久好久。我都沒法兒想象,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樣不辭而別,我該怎么辦才好。”
說著,又瞧向青霞,“你瞧,我沒說差罷,白師妹分明對你很有意思,要不然怎么寧肯遭這些罪過,自己死掉,也決不要將你交出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定論為時尚早。”
“就說你這人心狠,”春三十娘嘖嘖嘆了兩聲,“當初對我就是這般,現在又輪到可憐的白師妹。”
舞馬則想到:自己又順著劇情走了一番,也不知月光寶盒有沒有現身。便復去先前挖坑的洞穴又尋了一番,仍是一無所獲。
春三十娘便道:“郎君,你在找什么?”
舞馬忽而想到什么,便問:“燕芝,你在盤絲洞修行多年,對這里熟悉的很,不知從前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叫作【月光寶盒】的盒子。”
春三十娘茫然搖了搖頭。
這般看來,還是得把剩下的劇情接著走完。舞馬便與春三十娘說道:“對你家白師妹的試探這才剛剛開始呢,我打算帶著她假裝逃離盤絲洞,等出去了以后,再旁敲側擊一番。”
“白師妹中毒很深,可撐不了那般久。要不然……我先給她服下少許解藥,好讓她能多撐一些時間。”
“也好。”
“你看,你還是蠻心疼白師妹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