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宇文劍雪用銀針試毒的挑釁行為,青霞笑道:“小心些自是應該的。”
說著,將送餐的侍衛請退帳篷,自己從袖口摸索一番,竟也摸出一根銀針,往自己的奶茶碗里攪了攪,笑看舞馬,“自打十歲起,我這銀針便未曾離過身子呢。”
真到用膳之時,帳篷里卻全無吃飯的氛圍,宇文劍雪和青霞二人貌合神離,你一言我一語,一路夾槍帶棒,磨槍擦火,舌槍唇劍,場面凝重尷尬。
那翻譯實在遭不住,吃了一嘴酥油就溜了。
舞馬抖了個激靈,也要跟著翻譯出去,卻不妨被青霞拉了回來,“舞郎君,您是主客,怎么也得吃個盡興才好。”屁股又坐回了氈子。
青霞給舞馬夾了一塊兒奶酪放進茶碗里,“這種奶酪泡奶茶的吃法最有滋味,晉陽雖在隋國北疆,民俗胡化不少,但這種吃法想必也是少見的,”說著,又用銀針在茶碗里攪了攪,“以后舞郎君每吃一樣新玩意兒,我便幫你用銀針試一試,免得旁人說我使毒,謀害特使性命。”
宇文劍雪不甘示弱,也往舞馬碗里夾了一塊兒干肉,“我聽說胡人早膳,頓頓都得是奶茶泡肉。對咱們漢人來說,嘗嘗新鮮可以了。若是日日如此,只怕腸胃無福消受。”
兩個女人你撒一塊兒酥油,我丟一把炒米,幾下便將舞馬的碗填滿了,兩根銀針插在上面攪也攪不動,里面不知塞了多少東西,舞馬怎么吃也吃不完。
正事要緊,舞馬借機與青霞提起今日想去探望李家大郎、三郎和女婿的事情。
青霞笑道:“特使談和,本就為此而來,也在情理之中。早膳用罷,我便與可汗請示,一定可以通融的。”
早膳用罷,青霞叫人收拾好桌餐,先告辭出去了。舞馬便在帳篷里,邊等著青霞答復,邊研琢《移魂**》和《傀儡術》。
宇文劍雪跟著青霞出了帳篷,快行幾步追了上去,“公主留步。”
“阿雪姐姐有話要講?”
“公主,有些事情是勉強不得的。”
“姐姐說的,我不大聽得明白。”
“我直說了罷,”宇文劍雪搶在青霞身前,“詛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有你和舞馬之間的事情,他和盤與我講了。照實說,你想報仇是你的事情,何必非要將旁人牽扯進來?”
“哦,我明白了……”青霞抬起頭看她,“你喜歡wu——”聲音很大。
“嗚……嗚……”
宇文劍雪連忙捂住她的嘴,回頭往舞馬的帳篷看,“你想死啊!”
“嗚……”
見帳篷里面并無動靜,宇文劍雪這才轉過頭來,只見青霞眨巴著一雙狡黠的大眼睛,滿眼都是笑意。
“別跟我玩這套,”宇文劍雪從驚慌中鎮定下來,冷起臉,“你心里打什么算盤,連我都能用腳后跟猜出來,舞郎君的心思比我厲害,你以為你能瞞得住他?他的手段你領教過罷,我勸你現在放手還能來得及。”
“嗚嗚——”
“你不亂說話,我就放開你的嘴。”
青霞點頭。
宇文劍雪松開手。
“阿雪姐姐,我打的什么算盤,我也很好奇呢。”
“少給我裝傻。”
宇文劍雪掐住青霞的脖子,青霞脹紅了臉,發出呃呃之聲。
四周的侍衛大驚,拔刀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