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一起進去,青霞忽然攔住宇文劍雪,“我阿耶說了,為求穩妥,只許舞郎君一人進去。”
宇文劍雪干脆站著不動,拉住青霞,“不如妹妹也別進了,陪姐姐聊幾句,解解乏悶可好。”
青霞正要推辭,卻聽舞馬說道:“也好,我有幾句私話與幾位郎君講。”
他正樂得清靜,這般一說,當即獨自進了帳篷去。
第一個帳篷里關的是李家大郎李建成,走進去之后,只見雖是關押的身份,但帳篷里面一應布置都有,當間有一方桌子,桌子上竟然還放著幾卷書。
李建成坐在桌后正抱著一卷書看,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可氣色著實不錯,有些從容自在的氣魄。
舞馬拱手行禮,作了自薦。
李建成與他客氣一番,便開門見山了,“舞郎君,我身陷囹圄,處境艱難,便也不拐彎抹角了。舞郎君的事跡,我雖遠在河東卻也有所聽聞。舞郎君為晉陽城所作貢獻,立下的戰功軍功,我李家上下必定銘記在心。
只是舞郎君本是大唐塔隊長,是大唐塔覺醒隊伍戰術指揮者,此番有功無過,卻被卸去隊長一職,在大軍即將開拔之際,將軍立功之時,派來北上和談,遠離功耀核心,顯然小人作祟、離間得逞,這是叫人何等寒心之事!
更何況,你還是生擒始畢可汗之子的大功臣,突厥人又素來奸詐狡猾,有仇必報,此番特使之行,著實風險不小的。”
“大郎如何曉得這些內情。”
“這個不重要,”
李建成收起書卷,“重要的是,在眼下的晉陽城里,舞郎君竟連一處踏實安穩的落腳處也無有了,這是何等滑稽,何等可笑。旁的我不敢說,但愿對天許下一誓,只要舞郎君順利完成談和之事,將我等平安帶回晉陽,我在晉陽城、在太原郡里有一口飯吃,便絕不會叫舞郎君餓著肚子。
便如那大唐塔,現今是歸了李智云,但來日方長,我只需使些手段,遲早幫你奪回來。”
說罷,借著握手的機會,偷偷往舞馬手里塞了一團紙。
舞馬別了李建成,又去看了李家三郎李元吉,李家女婿柴紹。
李元吉的精神是三個人里面最糟糕的,他披著一頭散發,抓著舞馬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只要舞馬能將自己帶回晉陽,他一定向李淵表功,給舞馬封官加爵,待李家得了天下,少不了舞馬王侯將相,如何如何……
見柴紹就很有趣味了,這位老兄帳篷里酒氣沖天,想必是突厥人提供的酒水,不知該說他心大也好,還是瀟灑不羈,也不怕被突厥人毒死。
舞馬進了帳篷,簡明敘了來意,正要說些什么,柴紹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嗚咽說道:“我對不起紅玉,我對不起紅玉啊。”
“紅玉……是誰?”
“是我結發之妻。”那就是未來的平陽公主了,竟然是叫李紅玉,舞馬還是習慣李秀寧這個名字的。
“如何說對不起呢。”舞馬這是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柴紹是怎樣對待平陽公主的,總歸史書里面記載的很不厚道。
柴紹卻不說話了。
哭聲像黃昏時候西邊漸行漸遠,挽不回的霞光一樣,越來越小,越來越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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