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田德平而言,所有人被擺上祭臺,只有一個目的:鑄造祭壇。
整個郡丞府都將成為祭壇。
郡丞府內所有的生靈,都將成為田德平與古神親密聯系的血肉祭品。
而在這一切之后,垂死的愛人將贏得新生;李淵將如螻蟻般可踩可踏,可輕易碾死。
田德平舉手向天,手中忽然多出一把黑纓長槍。
槍頭在空中畫個圓圈,便聽見暗室里傳出壓抑的獸吼聲,緊接著一頭血氣凝成的熊怪從墻體中鉆了出來。
血熊一聲怒吼,整個郡丞府晃了一下,恍若地走龍蛇。
一道道紅光自郡丞府各間房中而起,直射天空。
田德平笑了笑,向劉文靜看了過去——劉文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慌張。他身邊的宇文劍雪白衣一蕩,御劍騰空,朝著田德平一沖而來。
遲了。
結局已經注定。
“嘩!”
光罩脆裂的聲音。
宇文劍雪面如寒冰,瞬間穿過數丈,劍指田德平心口。
田德平轉身,虛影一晃,走入密室。
密室的門“咣鐺”一聲巨響,是宇文劍雪的一劍劈在了門板上。
緊接著,一聲嬌叱傳來,似乎宇文劍雪受了傷。
沒用的,這間密室布置了特殊陣法,誰也打不開。
……
一片黑暗之中,舞馬馭著灰蛇的腦袋,在祭臺表面的坑洞中探進去,縮回來,感受祭臺的氣息,傳遞自己的情緒。
“祭臺兄啊,祭臺兄,”
舞馬呼喚著,“我知道你能感應到我。”
祭臺漸漸溫熱,傳來了很輕的一股震動。
舞馬心頭一動,確定祭臺在回應自己。
“祭臺老兄,”舞馬在心內喚道:“我不想當祭品啊。”
祭臺真的說話了——是很清晰,又很遙遠的聲音:
“血……鮮血……”
“洞……中……”
舞馬聽得很清楚,卻不大明白它的意思。
“祭臺老兄,”舞馬道:“可否再給一點點提示?”
密室外傳來了田德平吟唱祭詩的聲音。
“……以血肉和魂魄為引……鑄造神圣的祭壇……”
在雙方搏斗的這段時間里,舞馬始終關注著外面的動向。
舞馬并不驚訝王威和高君雅也被擺上了祭臺。
在化蛇游走的這段時間里,舞馬早就察覺到了蛛絲馬跡——時至于此,舞馬終于明白,郡丞府內每個房間里的古怪圖案有什么用處了。
田德平的祭詩吟罷,整個密室晃動了一下,一道紅光自祭臺中央而起,直射天空。
舞馬和祭臺之間的聯系旋即斷掉了。
祭臺再次變得冰涼。
舞馬探出灰蛇,伸進祭臺的坑洞里,感受到的是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
密室的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