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穿越過來,除了在郡丞府密室里面關著的那段日子,舞馬大多數時間都在蒙頭做研究,身處晉陽這個中國古代著名大都會之中卻還沒怎么出去溜達過。
也趁著去找劉文靜的時間,正好開開眼界。
這個年頭亂世方起,但楊廣還沒來得及徹底將老爹的家產敗光,隋文帝三十余年開皇之治盛世余象還在,晉陽城也一直安穩著沒出大亂子,城里仍是一派好風光。
舞馬邊看樓閣商鋪、尋街巷陌、百姓人家,青瓦飛檐、隋裝漢飾、古色古香,真正有了些告別前世再度今生的滋味。
劉文靜的宅邸舞馬自然未曾錯過,但昨晚夜襲回返時恰好路過,劉文靜與舞馬遙遙一指,舞馬便記著了。
等他去找劉文靜的時候,劉文靜還沒睡醒呢。
倒也能夠體諒,天和三年(公元568年)生人的劉文靜這會兒已經四十九歲,處于中年末期折騰這么一晚上真是有點夠嗆。
家中仆人問明舞馬來意,把他引進客廳看茶候著。
舞馬便在劉文靜家里正廳踱步溜達著,客廳之內字畫雅飾自有一番風趣,不枉這廝也算官宦世家。
過了一會兒劉文靜睡眼惺忪出來了,看著舞馬沒好氣道:
“唉……我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子,和你們這些年輕的小郎君能耗的起么。”
經過這幾日東城門實驗還有昨日并肩火襲火戰,劉文靜與舞馬自是親近了許多,再加上舞馬已經允諾加入覺醒府,他心頭包袱放下,先前的客氣統統丟到一邊。
仆人也給劉文靜上了一杯茶,他捏起杯蓋,“舞郎君,我得恭喜你啦……昨晚這一戰罷了,唐公于你更加器重,日后飛黃騰達絕不在話下。”
“我不耽誤您休息,”舞馬笑道:“先前打掃王威府邸,那時收走的兩座祭臺還有倆眼珠子還在不在。”
“打聽那玩意兒干嘛?”
劉文靜正端起茶杯要喝一口,聽了這話當即放了下來,皺著眉頭道,“臟東西沒地兒方,正愁著呢。”
“那便給我罷。”
“你不嫌晦氣啊。”
“嘿,”舞馬笑道:“做學問嘛。”
劉文靜轉了轉眼珠子,密室的祭臺帶著邪性恐怕得算在奇邪之物行列內。
田德平的眼珠子是覺醒徒遺物,按照往前遇到的先例是有可能轉化為類似【不欺之眼】這般靈物的。
要是換一個旁的覺醒徒絕舍不得拱手送出去,可劉文靜正謀劃著漂白自家覺醒徒的身份,這兩樣東西根本不想沾,更何況還帶著血腥味兒呢。
劉文靜正打算答應下來,卻忽然想起唐公前日里與他說的事,嘿嘿笑道:
“這個……按說不是什么稀罕東西,給了舞郎君也無妨。但你也知道唐公正著手籌建【覺醒府】,府中要設靈庫,這兩樣入了清單到最后都是要入庫的東西……現在拿出去萬一折損了唐公問起來不太好說嘛。”
“要是這樣,”
舞馬打他轉眼珠子的時候便知道這貨再打什么主意,擺了擺手笑道:
“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劉文靜正要說什么,舞馬又道:
“這兩天夜戰火燒的我又尋思了些,想這覺醒府的長史擔子重、責任大,我才疏學淺能力有限,還請肇仁兄另請高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