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蒙師傅,”劉文靜道:“我曉得你劍不離身的。”
“師傅,烏龜。”
“我徒兒記性不好,偶爾也會忘帶。”
“我在夢中見到的那把劍,”舞馬說道:“薄鋒利刃,雪花為穗,便與姑娘你的劍一模一樣,是故——”
“你編故事。”宇文劍雪面色仍是有些不善。
“是故我今日醒來一睜眼,”
舞馬道:“眼前看見的就是姑娘的面容,我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揉了揉眼睛姑娘才消失不見。
我便想起晚上做的夢,又想起肇仁曾說起覺醒徒與夢境大有干系,心中很是不安,這才放下旁事前來拜訪。”
舞馬說到面容的時候,宇文劍雪臉上已泛起一絲紅暈。說到心中不安特來拜訪,神色間的寒意已經消失大半。
心中暗道:啊,原來他是從那柄劍上想起的,昨晚夜襲我與他并肩作戰,他還曾于黑衣人劍下拉著我的手,救了我的命,離得這般近想必對那柄劍的模樣很是熟悉。
至于我這位活寶師傅,他的德性我再清楚不過,瞧他的神情模樣又發了毒誓,的確不像說謊的樣子。
這便糟糕了,人家關心我,全是好意來瞧我,卻熱臉貼了冷屁股,難免叫人寒心,可是他——受了我這一番質問,卻始終好聲好氣,和顏悅色,耐心之極,我真是慚愧。
這般想著,神色間便柔和許多,嘴上卻道:
“這么說來,舞郎君今日光臨寒舍,便是為此夢境而來。”
舞馬見她神情轉換和風暖陽,暗道此事有戲,差點想從懷里取出《實驗記錄合集》,就地開始采訪,只擔心這般行事太過突兀,強忍住沒動手,只把事先準備好的問題道了出來:
“我想知道,姑娘昨天晚上睡的是否踏實。”
“還……行。”
“能講的具體一點嗎?”
“這怎么講。”
“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怪事……”
聽得此話,宇文劍雪便想起昨晚回到院中,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緊接著那只溫柔的手……
當著舞馬的面,宇文劍雪的臉紅透了。
你就是最奇怪的事情。
她心頭撲通撲通的跳,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陣燥熱,本來輕薄的白衣此刻卻厚如棉襖,捂得自己快要冒汗。
“師傅,舞郎君,”
她匆忙起身,低頭看地,手指向院外,
“我身子忽然不大舒服,今日不好招待了,還請你們改日再來。”
“你這孩子,”劉文靜道:“好歹讓師傅把茶吃喝完。”
舞馬道:“關于那只白虎……”
就這樣,舞馬被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