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模樣好看的紙老虎,怎能初師不捷就打退堂鼓,你讓我好好想一想,總有治她的法子。”
“那你自己想罷,”
劉文靜轉身假作往自家院子行去,
“現今晉陽起兵諸事繁忙,正是唐公用人之時,我乃唐公坐下第一謀士,為唐公倚重出謀劃策,哪來這般多時間與你閑耗在這種地方。”
舞馬聽了心中直樂,您這位第一謀士若是沒有我來相助,蹦跶不了幾年就給唐公砍了腦袋,人算不如天算還不如早些回家種地。
嘴上卻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師傅在徒弟名下也沒啥威信可講,有你搭手沒你幫忙都差不離,還是我自己想辦法的好。”
“啥!”
劉文靜聽了這話,火氣蹭蹭往上冒,敲竹杠的事情一時放到一邊,腳步當即一定,轉過身來,朝著遍布狼牙釘的大門就要沖過去,
“老虎不發威你還以為我是白虎,
我現在便叫你瞧瞧其威可樹、其師可怖……”
眼瞅著要撞在釘門之上,卻見舞馬無動于衷,才一定身,回頭怒道:“你也不拉著我。”
舞馬道:“你要是撞得頭破血流,以血立身,來一場震撼教育,你徒兒必定深有感觸大徹大悟,從此師嚴徒恭堪為表率——我給你豎個大拇指。”
劉文靜本想拐到墻根底再探一次墻頭教訓徒弟,給舞馬一句話氣得動不了,半晌才道:
“你倒是厲害,也不知剛才誰放大話,說什么要正大光明走進去……什么讓她聽見腳步聲就乖乖的開門……你開呀,”
劉文靜一手扶著大門柱子,一手指著狼牙釘,“你倒是進去呀……要不是你這廝口無遮攔,問些沒用的廢話,我這當師傅的能給趕出來么。”
“我言出必行,自然說到做到,到時候你收好下巴別驚掉了——對了,看你今日出這院門走得順當極了,我想你被趕出來早不只十回八回了,這事兒千萬別賴我。”
“你放屁。”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從宇文劍雪家墻根底吵到了劉文靜家大門口,又指著鼻子吵回狼牙釘大門。
直到李淵聽聞舞馬和劉文靜已從昨夜火燒夜襲困倦之中醒來,舞馬還去劉文靜家里商討對付突厥人的良策,兩人各執己見各有高論吵得不可交,便派傳訊兵帶去話請他們去東南城樓議事廳共商大計。
“走罷,”
劉文靜此時嗓子早就啞掉,接了傳訊兵的口令,便與舞馬道:
“咱們回來再分勝負。”
舞馬亦是口干舌燥,看著斜陽光下凌厲帶刺的大門,心想得了,我們在門口吵的這般厲害幾乎以命相搏,這丫頭安之若素無動于衷,根本沒有出來勸架的意思,的確是個狠人,我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從墻根底歪歪扭扭站起身來,跟著劉文靜一并往東南城樓行去。
“老劉啊,”
一片昏黃日光中,舞馬不死心地說道:
“看來我得在你們家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