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更多的還是不甘心。自己沒死在敵人手里,反倒死在了自己要拯救的這群人的手中,這仿佛是命運在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在這意識已經嚴重模糊的時刻,他居然想到了蕭鈴月,這個才見面兩天的女孩,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什么,在這彌留之際竟然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孩。
這一刻他就算再傻、意識再模糊,也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孩,或許是一見鐘情,或許是他鄉遇故知的情懷,總之,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以后,他心里涌起一陣陣不甘與悲涼,然后才想到父母,以及冷無淚。
在最后,他腦海里忽然又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中他站在很高的地方,像是城樓之上,又像是一座高塔之巔。在他腳下,有無數穿戴著盔甲,手持各種武器的體型大小不一的各種各樣的怪物,它們充滿了憤怒,咆哮著,嘶吼著,那聲音驚天動地,殺氣充滿了整個蒼穹。
而在冷無痕的身后,站著十個人,他們的武器同樣五花八門。
畫面忽然停頓,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再然后那十個人就已經殺了出去,那無數的怪物在他們十個人面前、在他們的武器面前變得脆弱不堪,他們隨手得一揮,就能瞬間摧毀成百成千的怪物。
冷無痕明白,這十個人肯定就是神皇十兄弟。
自己與他們究竟有著怎樣的關系?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時他終于聽到了冷無淚的聲音,然后他的思緒回到了現實。冷無淚的聲音似乎變得虛無縹緲,越來越遠,他只知道冷無淚很憤怒很慌張,但是卻聽不清楚他在喊些什么。
冷無淚與雪曉欣所在的班離這里不遠,見有許多人圍在這里看戲就知道有事發生,于是也急忙跑了過來,沒想到竟然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捅倒在地,儼然已是一個血人。
就算是已經跟那些怪物打過交道的雪曉欣在此刻也是皺緊了眉頭,一群普通學生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法律直接拿刀殘忍殺人的事無論發生在哪里都是很嚴重的犯罪。
冷無淚既慌張又憤怒,大聲喊道:“住手,你們這群煞筆。”幾個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人表現出慌張與恐懼,似乎殺人對他們來說很是家常便飯,越明升戲謔地道,“小子,你別多管閑事。”
“這小子是他弟,一起收拾了。”郝仁一邊沖冷無淚冷笑,一邊對其他人說。
見此情景,冷無淚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也跟他們打了起來。這會兒已經有好幾個老師在連忙喊住手,可是沒有人聽,因為這動靜,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冷無淚此刻滿心憤怒,雖然自己與哥哥經常打架打到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但那終究只是兄弟間的矛盾,打過之后照樣兄弟情。可是要是有外人來欺負他們,那就算是天大的矛盾也得先放開。
憤怒后的冷無淚可沒有像冷無痕那樣輕敵和手下留情,基本上每一拳每一腳都用盡了全力,而且基本都是一擊就打得對方喪失還手甚至是行動的能力,一分鐘不到,就干脆利落地擺平了那幾個家伙。
等到警察來的時候,正好那郝仁一黨以各自的詭異姿勢干嚎呻吟著,特別是那個大個子,整條右臂都已經脫臼了,臉上被狠狠揍了一拳,這會兒基本已經分辨不出五官了。
救護車來了以后,直接將所有受傷的人都抬上了車,不過拉著冷無痕的那輛車子才剛到校門就被人攔了下來,攔下他們的是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大漢,看著裝就跟之前追殺蕭鈴月的一模一樣。
冷無淚跳下車,瞪著那些人,還沒開口,就有幾個警察上來詢問情況。冷無淚并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很明顯那幾個警察的臉色已經變了,再看向救護車時眼神里都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