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匣子東西,任意一件拿出去用,都可能被人覬覦的啊!
師父怎么就能這樣輕描淡寫地直接放到眼前讓她挑,還叫她挑幾件拿著玩!
換成其他宗門,這些都要供起來當宗門至寶了吧?
真不怕把她寵壞嗎?!
還是說,其實師父喜歡以此為考驗?
聽安思梅說,十幾年前,前任掌門似乎就是起了貪念,后來被師父懲罰,再后來修為也被完全廢去了。
再看看師父頭上只用了一根素雅的若木簪。
真正的強者,最重要的是本身的實力,而不是這些身外之物。
不過師父的心意,當然不好推辭。
弋努閉上險些被閃瞎的眼睛,定了定神,才重新睜開眼。
她在那妝奩里挑了最不起眼、最樸素、且和師父頭上的發簪最相似的一根發簪,緊緊抓在手中。
“師父,弟子要這個簪子就可以了。”弋努說著,移開視線,那妝奩里的東西熠熠生輝寶光四射,實在太考驗人了。
林玄真欣慰道:“不愧是我徒弟,挑中了妝奩里最適合你的一件。這可是雷擊神木樹芯磨制的發簪,最適合阿努這樣的單雷靈根。雖然黑乎乎的不太討喜,但在斗法之時,能強化雷系術法。”
聞言,弋努抓著發簪的手被雷電了一下,微微發麻。
她低頭一看,驚訝地發現那發簪如師父所說,那紫黑色的木質發簪上殘留著天雷之力和神木的一絲生機。
現如今,修真界的神木都只剩下了五雷峰上沈沐那么一株,這種被天雷劈過燒剩下的神木樹芯根本就是無價之寶。
弋努:……有點后悔,扔回去行不行?
見徒弟臉上錯愕的表情,和她抬手想放回去的手,林玄真笑道:“雷擊神木樹芯雖然難得,不過等沈沐多結出些種子,過幾百年,應該也不算多稀奇了。阿努你不多挑幾件?”
弋努下意識又看了一眼,像是被蟄了一下似的,后退一步道:“多……多謝師父!弟子有這發簪就夠了,還請師父送我去試煉塔第一層。”
要命了,剩下的那些東西,比這雷擊神木樹芯發簪要夸張多了。
只看一眼,就能察覺到和寶光一樣明顯的靈力波動,根本就不是她這個金丹期修士能護得住的!
到時候戴著這些飾品出去,被人搶了還得勞煩師父搶回來,她還是量力而行比較好。
林玄真見她知足,心里更是滿意,也并不勉強她收下這些。
反正弋努看過這一妝奩的飾品后,眼光自然不會低。
她看了一眼自己識海中的幾個虛影,叮囑道:“門內弟子已經陸續進入第四層無邊海,你一個人小心些。”
弋努連連點頭,生怕師父再掏出什么東西,繼續“考驗”自己,她對寶貝的抵抗力也是有限的啊!
眼前一花,弋努便發現自己到了試煉塔的第一層。
刀山劍樹,日頭高照,弋努險些又被刀劍折射的光線閃瞎了眼。
她順手將那枚發簪斜斜地插在頭上,拎起了師父所賜的靈劍。
等她從試煉塔出去,一定要找個瞳術修習一番,至少不能再有這種被熠熠寶光照得睜不開眼的情況。
以師父的性子,這種一大堆稀世珍寶“考驗”自己的時候,還多著呢!
而送走了徒弟的林玄真,就在這第九層的房間內將書架上的卷軸、和玉簡都看了個遍。
有了混沌玄真的記憶,她眼神一落在卷軸上,腦海中就自然浮現其中內容。
加上已經和真正的玄真相差無幾的強大神識,看完一整面墻卷軸和玉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她還很順利地找到了當初玄真截取自身混沌體一部分,分化制造成天道的全過程記錄。
但那記錄中也只有玄真制造天道小老弟的過程,并沒有預料到后來神魔大戰后,會發生神族不愿受天道監管,分裂兩界離開的事。
由此看來,天道小老弟根本就是玄真的克隆體,還是呆頭呆腦極其死板的那種。
想要把兩界合并,最簡單的就是把她自己給切了,用自身這道鴻蒙紫氣,修補兩界裂痕。
林玄真嘆了口氣,她可沒有那種犧牲我一人,幸福億萬生靈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