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眼中不受控制地浮起了薄霧,小師叔祖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她何其有幸,又怎能再被過去的痛苦所困,辜負了小師叔祖一番慈愛?!
調整好情緒后,楚怡再度檢查了書房,確信沒有類似的玉簡,才松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讓她作嘔的地方。
楚怡走出青斿齋,掃過背對著她站得筆挺的樊澈,突然覺得樊澈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待她想到哪里不對勁,樊澈已經轉頭看向她,“楚道友,拿到你母親的信物了嗎?”
之前楚怡說的理由是,她專程來取走秦游風處留下的她母親的信物,樊澈才有此一問。
“拿到了。”楚怡溫柔道,“樊道友,你特地為我引路,還幫我破陣,也不知有沒有誤了你的事?”
樊澈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就是來找仲師弟,切磋一下陣法而已,我隨時可以找他切磋,不算誤事。”
楚怡心中的疑惑更深,樊澈來找仲溪儼切磋陣法,她怎么從未聽秦思清提起過樊澈這樣的師姐?
難道秦思清那小妮子的假想敵,只有偶爾和仲溪儼討論符術的自己?
這么一想,楚怡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清秀的元嬰期女修。
樊澈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想來是入道修煉很早的天才。
瓜子臉,唇紅齒白,一雙圓眼平添幾分可愛,身量與自己差不多,身姿……
楚怡忍不住睜大了眼,她自己胸前沒什么起伏,沒想到樊澈比她還要“坦蕩蕩”!
不對,這樊澈……
她好像自稱是青云院院主座下的親傳六弟子?
可是青云院院主座下的親傳六弟子,不是個男修嗎?!
楚怡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她竟一廂情愿地一直把樊澈當成了女修!
都怪清虛宗的制式法衣都是寬袍大袖,男女款式差別不大,她才會看走了眼。
楚怡連忙用團扇擋了臉,歉然道:“樊道友,對不住,是我以貌取人,竟然把你當作了女子。”
她討厭大部分接近自己的男修,可在樊澈身上竟然沒有那種厭惡感。
是樊澈沒帶任何目的,還是秦游風實在太惡心人,相較之下樊澈反而不討人厭?
這樣說也不太對。
她一開始問路攔下樊澈,就把他當成了女修,要不然也不會主動去扶他起來,雖然被樊澈避開了。
樊澈倒是松了口氣,笑道:“原來是這樣!方才你主動來扶我,我還覺得你與我所知的那個溫柔卻清冷的楚仙子不相符。幸好只是個誤會!”
楚怡:……重點是這個嗎?難道不是她認錯性別?
正在此時,整個世界好似震顫了一下,司星峰的雷鳴聲也停了。
那一瞬間,世界好似突然安靜下來。
玄妙的大道之音,分別在兩人的識海中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