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熊妖王,他就覺得身上被打過的地方又隱隱犯痛。
白逸云試探著說道:“大師姐,我還可以再拖上幾年,倒也不急著飛升。”
林玄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急,可我著急,急得很,太急了!”
說著,她慢悠悠地拈起一粒鮮嫩的水煮花生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白逸云反倒被她嘴上說得急,動作卻淡定無比的樣子整得著急起來,自己拎過那一大壺清茶又倒了兩杯喝下,才冷靜不少。
“那依大師姐看,我哪一天飛升比較合適?明后兩日不錯,都是黃道吉日。”
半妖兒子白霜見剛剛晉升化神期,小徒弟林茵茵還只有元嬰期大圓滿,他哪兒敢真的違抗大師姐?
白霜見倒還好,身邊有從小培養、立下心魔誓的褚一和石武,又受夏浣熊妖族庇佑;真正接管散修盟的林茵茵身邊,卻只有一個負責保護她安危的大乘初期修士費萱。
等到他飛升了,林茵茵就得指望大師姐多加照拂。
即使是名義上的照拂也好,至少無人敢隨意覬覦散修盟。
散修盟不用經歷內部的爭奪是最好的,林茵茵可以替代他,暗地里繼續穩定地提供靈石支持常思意。
如此一來,他飛升之后也能對自己老爹白徵羽有個交代。
至于今天?白逸云沒有想過。
熊妖王才飛升,大師姐在旁護法應該也耗費了些許心神,之后還處理了南澧國中上古巫族的事,總要稍作休養達到最佳狀態,才好在天道之下為他渡飛升雷劫護法。
林玄真將第三杯五谷靈酒飲盡,才放下酒杯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白逸云僵著臉,盯著大師姐面前那個普通的小酒盅,想道,徒弟怎么不備上一大缸靈酒招待大師姐呢?
不,一大缸不夠,應該備下一池子靈酒!
林茵茵不知道自家師父在想些什么,見他怨念的眼神盯著小酒盅沉默不語,不由心虛起來。
師父白逸云和師兄白霜見待自己的好,她都記在心里。
為散修盟效力的這三百年,沖淡了在海角樓時的陰暗過去,才是她真正鮮活的人生。
說起來,其實盟主師父也只是節儉了一些,別的毛病沒有,甚至稱得上是個癡情男修。
不僅如此,他還效仿天雷門開山祖師雷繁上仙,救下并安置了不少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凡人。
雖然這其中也有救助凡人只需金銀俗物的原因。
林茵茵低垂了眼,她陽奉陰違,瞞著師父用極品靈酒招待大師姐,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過她用的是經營散修盟期間自己攢下的靈石買來的靈酒,雖然稍微貴些,但不是散修盟出的靈石,應該也還好吧?
正這么想著,林茵茵就聽到師父的傳音問道:“茵茵啊,你怎么不多備些靈酒招待大師姐?”
林茵茵下意識坦白道:“玉衡上仙的五谷靈酒,我也就弄來了這么一小盅,再多沒有了。”
若不是為了報答大師姐當年再造之恩,她也不會費這么大力氣和如此高價,求來靈酒投其所好。
白逸云得到徒弟的回答,一瞬間臉色發青,他不敢估計那靈酒的價值,否則他可能會心碎入魔。
把林茵茵經營期間散修盟多出的半成利潤翻來覆去地默念了幾遍,白逸云才緩過來,說道:“依大師姐言,就今日!”
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早些飛升就不用看著這兩個不懂節約之美的敗家孩子了!
林玄真見白逸云同意,指了指赤水河方向,說道:“白盟主,去赤水河邊渡劫吧!”
白逸云點了點頭,轉身對林茵茵又是一番叮囑和交代后,開口道:“儉,德之共也……”
林茵茵立即接話:“侈,惡之大也……成由勤儉破由奢,儉節則昌,淫佚則亡,當引以為戒。”
流暢地背完,林茵茵才說道:“師父,白家家訓我都記得,和中州的百年約定我也記得,您還是關心關心您自個兒飛升的事吧!”
師父每天都能念叨幾遍,加上她好歹是個元嬰期修士,過目不忘,這師父自己寫下的“白家家訓”早就爛熟于心了。
但林茵茵其實更認同師兄白霜見所說,舍得花才有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