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驕隨手收好剛剛蛻下的雷擊蛟蛇皮,一時摸不準該用哪一種態度對待大師姐。
究竟是按照上古時期那樣,稱其玄真主人;還是依照當下修真界管理,稱其為玄真大師姐?
林玄真見他神情有異,猜到他從血脈傳承中知道了來龍去脈。
她不以為意,從儲物鐲中取了最后一只裝滿上古異獸靈晶化尸身的儲物袋,拋給霞光下正兀自糾結的白驕,說道:“你飛升之后,也和狐十三、夏勇一樣,把這儲物袋交給我師父。”
“是!玄真大師姐主人!”
雖然血脈覺醒,但白驕畢竟不是上古青龍,無權像上古青龍一樣親昵地稱呼林玄真為玄真主人,他干脆糅合了兩個稱呼。
白驕伸手抓過儲物袋,見儲物袋上不曾留有任何神識印記,便下意識地一瞥。
他認得這儲物袋中的上古異獸山狖。
放在上古時期,成年的山狖,不過是三兩個上古先民就能合伙打死的普通異獸,而山狖偷襲吃掉的也不止是人族,還有各大靈族的幼崽。
兩相對比之下,白驕發現,上古時期存真界的先民和神族的實力底層,比現在修真界的大乘期修士還要強上許多。
白驕恍然明白了,為何是人族大興。
無外乎是妖族天生天養,能夠機緣巧合地開啟靈智實屬不易,血脈傳承的是駁雜血脈中濃度最高且最強的始祖神獸記憶;而人族,天生有靈,還能一代代累積知識并輕易將其傳承下去。
若非人族演化出文字,關于上古異獸的種種,也不會有《上古異獸錄》這種文字記錄流傳下來。
“叫我大師姐就好。”林玄真說著,淡淡掃了白驕一眼,發現這道接引霞光的仙靈力轉化效率,也比白逸云那時要高出一截。
林玄真想了想,又說道:“既然已經血脈覺醒,上古時期發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轉交儲物袋之時,可與我師父提及此事。”
自三百年前搞清楚自己的本體后,她也想過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師父和師兄們,但她口笨舌拙,不知從何說起。
如今白驕覺醒了血脈,除了帶儲物袋上去還能傳話,這不就省事了嗎?
白驕沒有多想點了點頭,接引之力在此刻再度達到極限,他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隨著霞光向上飛去。
林玄真目送那道明亮的接引霞光消失在天際,才嘆了口氣。
天魔玄真附在影子中,問道:“玄真因何嘆氣?”
林玄真從袖里乾坤掏出蝕空獸毛毛,一邊揉弄著放松身心,一邊跟天魔玄真說道:“我只是摸不準,這么做能不能讓上界的師長們好過一點?”
畢竟她現在的能力,還不不足以將通天階煉化,也不能將兩界合在一起。
“玄真何必自尋煩惱?”天魔玄真滿不在乎地說道,“世間生靈,再長生也不過是一個浩劫的壽命。遠不及吾,不死不滅永相伴。”
林玄真自覺已經漸漸習慣天魔玄真的自戀和肉麻,沒有回話,只抱著毛毛回轉身來,視線落在試煉場中。
這會兒,弋努正投入地在傀儡陣中與八個木人打斗。
這傀儡陣是楚怡和寇峪一起研發出來的,能以聚集而來的木靈力,不斷修復被損傷甚至擊碎的木人。
入陣者唯有將八個木人同時定住或擊碎,方能通過此陣。
這傀儡陣后,還有若干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