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丁巳也曾攔住幾個百煉谷的長老質問,想借機澄清和解釋自己如此行為的緣由,可那幾個長老卻矢口否認百煉谷弟子說過那些話。
可把他膈應壞了。
鐘丁巳正暴躁地錘著手里冷卻了一半的煉材,一邊錘一邊罵道:“這幫混球兒龜孫!老子還能在天地爐里點起火!他們一個個也試過,在爐中點火都做不到!沒法拿來煉器的器爐,和廢鐵有什么兩樣?”
穆軼煬剛好從設有隔音陣的煉器室外,拿了公函與傳音符進來:“師父,一劍宗的公函和傳音符。”
鐘丁巳停下錘子,預感自己的煩心事又要多出一件,對著穆軼煬說道:“啥子公函?你念來我聽。”
聽到一劍宗轉眼換了個宗主,鐘丁巳不由露出一絲向往。
歸元論道會中止才幾日,謝鈞就順利地不當一劍宗宗主了。
再看炎極宗,百煉谷那幾個衣衫光鮮的長老,那么不滿意他鐘丁巳,怎么就沒一個提出要罷免他這個失職的宗主?
他真的就想安安靜靜地打個鐵而已啊!
鐘丁巳嘆了口氣,將錘打了一半的煉材和去蕪錘收起,伸手碰了下傳音符。
識海中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一板一眼地念了一大段話。
鐘丁巳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一劍宗,怕不是嫌棄自家宗門傳承太久了吧?
除中間出關了一次,玄真大師姐又閉關勤修苦練了八百年啊!
八百年前五行宗的五位大乘期沒能對大師姐造成任何傷害,難道八百年后就能崛起了?
什么“趁她病要她命”,依他看,一劍宗這病真要命!
傳音符燃盡,鐘丁巳看向一旁的徒弟穆軼煬,有心再給他一次機會,便問道:“一劍宗說玄真大師姐壟斷了飛升通道,要我們配合,出人出力,一道去跟玄真大師姐討要個說法。穆軼煬,你覺得這件事,我怎么處理合適?”
穆軼煬縮了縮腦袋,最近總感覺師父考校自己的次數變多了。
但他每次都不能讓師父滿意,有時候還得挨打受罰,太難了!
猶豫半天,穆軼煬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然,由弟子代表炎極宗,參與此事?師父放心,弟子一定離大師姐遠遠的!”
鐘丁巳虎著一張臉,說道:“你個小混球,竟想著當縮頭龜!”
穆軼煬一驚,以為自己答錯,正要解釋自己是要避免和摸不準真實實力的大師姐對立,便覺得肩上一沉,是師父入道前就布滿老繭的蒲扇大手。
穆軼煬抬頭對上鐘丁巳的眼睛,竟從中看出幾分贊許之意。
鐘丁巳哈哈一笑,欣慰道:“小混球終于開竅了!老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該縮頭時就縮頭,才能活得長長久久。跟一劍宗那些太上長老一樣傻不愣登地伸著脖子張嘴亂咬,活不了多久了。”
穆軼煬微微松了口氣,便聽鐘丁巳說道:“那就按你說的辦。上一次五個大乘期和大師姐打斗的結果,可還記得?”
“帶頭的一劍宗五金真人飛升,炎極宗純炎真人魂飛魄散。”
“記得就好,可別再傻呵呵的被人利用,盡做些蠢事!”
之前炎極宗宗主封輕容還沒死的時候,小混球被利用還樂在其中,看得他腦闊疼!
鐘丁巳在把整件事分析了一遍之后,將此事全權扔給了穆軼煬去辦。
胡子拉碴的壯漢又摸出了去蕪錘,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和愛錘朝夕相伴,一起征服那些煉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