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道聲音吸引看了過來,見到弋努本人之時,才想起還有大師姐的親傳弟子在場,而且一點力都沒出,跟來看戲一樣。
朱鐵想起自己剛才被一介女流后輩打得無力還手,還被眾人看在眼里,心中的恨意便瘋狂增長。
他狠狠瞪了弋努一眼,說道:“弋峰主不是說來這兒找玄真大師姐的嗎?怎么只看著我們找?難道你不著急嗎?”
弋努抿唇一笑,面上那一絲焦躁,瞬間煙消云散。
在楚怡的耳濡目染之下,弋努對于說話之道,頗有幾分心得。
她輕撫胸口,目光誠懇無比,道了一聲謝,才說道:“有諸位前輩替我著急,我這心里總算安定了些,沒那么著急了。”
另一只垂落的袖口內,弋努已經抓上了金剛琢,一句口訣就在嘴邊。
朱鐵一噎,瞪視了弋努一會兒,才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跟身邊的兩位大乘期長老同時傳音道:“蕭長老,煩你牽制住那蝦妖王;沈長老,請將此女拿下!”
蕭輒皺了皺眉,這是要以大師姐的徒弟當人質?
一劍宗召集各大宗門結盟質問大師姐關于飛升的事,還可以說是師出有名。
可拿人家的親傳弟子做人質引其現身,不但有悖于“師出有名”的修界準則,也有損一劍宗修士正道劍修的形象。
修界準則是八大頂級宗門共同制定的幾條行事準則,被錄入修真界通識之中,凡入道者,必定熟記于心。
說到修界準則,還得從八千年前開始說起。
那時候,修真界常有起于口角或小摩擦,結果打了小的來老的,祖祖宗宗無窮匱,拔出蘿卜帶出泥,最終成了滅門滅派滅族的大沖突。
天雷門創立之初,其弟子都是雷繁真人撿回家養大的棄嬰孤兒,他們大多就是這種沖突的受害遺孤。
后來正是天雷門聯合自在門,召集了雨花閣和五行宗,才大致定下幾條準則。
而參與修訂修界準則的八大頂級宗門,自然要以身作則,維護修界準則。
那修界準則中,有一條就叫“師出有名”。
今日,他若動手抓了玄真大師姐的徒弟;來日,大師姐對他徒弟,自然也有了正當理由。
不僅如此,弋努還是天雷門五大主峰之一的峰主,大師姐要是認真計較起來,估計一劍宗的星河殿都要被毀掉。
若開了此例,修真界目前得來不易的和平將被打破。
即使是現在,隕石雨后大師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劍宗依然要找那么多宗門結盟,才有底氣質詢大師姐。
蕭輒原本只當朱鐵是小人得志猖狂了些,沒想到他是既蠢又壞。
最關鍵的是,他一個大乘初期,根本打不過深不可測的血脈覺醒境蝦妖王。
蕭輒想到的,沈默然自然也想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紋絲不動。
要是朱鐵膽敢直接出言命令他們做這種事,那就更好辦了,他倆直接當著眾多宗門勢力的面,為一劍宗清理門戶。
弋努并不知道自己差點兒就要獨自對付一個大乘期修士,即使知道,有金剛琢在手,也沒必要慌。
朱鐵見蕭輒和沈默然都沒動作,弋努還一臉鎮定,頓時有些急了。
“看來,弋峰主你知道大師姐在哪里。快點說出來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