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符無法傳達復雜的信息,只能起到穿云箭一樣的作用。
說起來,這雷音符還是天雷門旗下的雷云堂出售的幾種特色符紙之一。
用在天雷門的玄真大師姐一事上,可謂恰如其分。
要不了多久,收到雷音的太上長老就會趕來,親自驗證大師姐允許飛升的話。
這正是五位太上長老連同手下的修士們,一起商議出的其中一種可能性和相應的對策。
打斗中的朱鐵還分神注意到,蕭輒和沈默然站在大師姐面前,似乎將她攔住了,卻不知蕭輒和沈默然都已經被下了定身咒。
其余修士果然與天雷門不親近,只作壁上觀。
朱鐵忍不住勾唇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以左手并作劍指,放出劍陣勢要困住弋努,右手挽了個劍花,對著弋努的下丹田全力刺出。
朱鐵打算廢去弋努的修為,只留她一命。
畢竟是大師姐唯一的親傳弟子,活著才有當做籌碼的價值。
“噗”的一聲,朱鐵驚訝地抬眼,只見自己這一劍竟夢想成真一般插入了左躲右閃的弋努的腰間。
似是痛極,弋努深藍色眼眸蒙上了一層灰霧。
朱鐵微微一愣,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似乎太順利了些。
這么一分神,朱鐵竟沒能及時召回自己的本命靈劍,而那身穿青玉色法衣的女修在握住劍后,抬起了頭。
白玉般無暇的側臉上,青灰色早已消失,眼中似有光芒明滅,哪有半分失了魂中了毒的樣子?
朱鐵萬萬沒想到,那一大把毒丹和奪魂鈴沒能對弋努造成絲毫傷害,甚至連他插入弋努腰間的劍,也戳了個空。
原來真正被耍的,竟是他自己。
弋努浮起一絲笑,一手提著朱鐵的本命靈劍,另一手在劍身上一彈。
伴隨著細微的呲啦聲,一團黃豆大的球形閃電輕輕落在那柄劍上。
朱鐵伸手想要阻止:“別!”
同時,靈劍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尖銳悲鳴,斷成了兩截,直墜絕靈海。
本命靈劍被毀,朱鐵的元神法身受創,氣息翻滾起來,身周圍繞著的靈氣越發濃郁,只是剛剛突破到煉虛期的修為,眼看著就要跌落回化神期。
來不及阻止弋努毀掉靈劍的朱鐵,臉上有震驚也有茫然,更多的是絕望。
一劍宗這種頂級宗門,宗主至少得有煉虛期修為,這是約定俗成的事。
就算太上長老現在趕來,他這宗主之位,依然要拱手讓人。
只有天雷門那種“沒什么底蘊的野路子,過家家一般搭建起來的宗門”,才會不拘一格,連筑基期都能當上掌門。
朱鐵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他沒能拿下弋努,就不能跟大師姐談條件,自然也得不到太上長老們的青眼和獎賞。
能夠助化神期修士突破至煉虛期的神虛丹,本身就極其珍貴,一枚已經耗去他千年積累的資源。
而再次突破煉虛期服用的神虛丹,不但要求更高的品階,還需要用兩枚。
朱鐵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儲物袋,心里跟明鏡似的,修為跌落再也無法勝任一劍宗宗主的情況下,他絕不可能湊出足夠的資源。
就算真的湊出資源換來兩枚神虛丹,化神期突破至煉虛期本就九死一生,第二次更是十死無生,他這樣的天賦也絕無可能突破成功。
這不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
弋努沒心思探究朱鐵在想些什么,只冷著臉看那表情空茫的男修,道:“朱宗主,給你個機會,解釋一下。”
沒什么好解釋的,朱鐵心道,還不如趁著自己還是一劍宗宗主,還有煉虛期修為,拖著弋努一起去死算了。
朱鐵掃了一眼在場的修士,心里更恨,這些天賦極高的天之驕子,哪里能懂他這種一輩子運氣全都耗在進入頂級宗門的草根弟子?
不過……能夠帶著這么多天賦出眾的大能一起死,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必他朱鐵,也能在修真界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朱鐵心中一定,加速運轉周天,瘋狂汲取著絕靈海域交匯處稀薄的靈氣,同時低聲念誦起一段冗長的咒語。
他早年間曾經得了一招禁術,可以無聲無息地燃燒自己剩下的壽元,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一個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