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孔明車和輪椅其實還是有不少區別的,但是身處漢末,坐在輪椅上,再聯想到諸葛亮坐著孔明車的樣子,呂憶還是未免覺得有些有趣。
呂憶的住處距離呂布的府邸并不遠——因為遠了的話呂布也不放心。
讓呂憶搬出呂府來住,已經是呂布做出的極大讓步了,他又怎么會讓呂憶搬到一個距離呂府很遠的地方?
因此,沒過多久,高順就又回來了。
不過,這一次來到呂憶小院的并不僅僅只有高順。
一名身材高大,面貌俊朗的男子率先走進了院子,而高順則是落后半步跟在男子后面。
而在九原縣城中,能讓高順做出這般姿態的人,其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走在高順前面這個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正是呂憶這一世的兄長,飛將呂布,呂奉先。
當呂布大步流星的走進屋中的時候,呂憶正坐在書案旁寫著些什么。
看著推門而入的呂布,呂憶并不是很意外。
他讓高順去找呂布,以高順對呂布的忠心,必然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呂布,在這種情況下,呂布不來找他才是怪事。
“子思,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那太平道反就反了,你非要去管他做什么?”看著坐在書案后面的呂憶,呂布一進門就開口道。
至于跟在呂布身后的高順,只能無奈的對著呂憶苦笑了一下,表示他已經盡力了,可是不管用。
平靜的把最后幾個字寫完,呂憶把手中的筆擱在硯臺上,這才抬頭看向了呂布:“張角起事,大漢除司隸以外的十二州當中有八州皆有響應,聲勢不可謂不浩大,在這種情況下,朝廷想要平定亂黨,必然要行非常之事。因此,不管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奉先何故視若無睹?”
雖然呂憶那一聲“奉先”聽得呂布很難受,但他還是說道:“子思為何明知故問?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你嫂子就要生了,某又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領軍出征?”
抬頭看了呂布一眼,呂憶并沒有糾正呂布說嚴氏是他嫂子這件事。
事實上,在呂布領軍出塞那一場大捷之后,這些細節方面呂憶就沒有那么在乎了。
他只是淡淡道:“所以我才讓恭正向你討三千精騎。朝廷一聲令下,命天下各州郡討伐黃巾亂黨,屆時必然是群英薈萃,因此,這件事,不管你我誰去,總歸都不能錯過。”
“胡鬧!”呂布難得的呵斥了呂憶一句。
要知道,平時他見到呂憶,說話都細聲軟語的,可以說是讓高順、張遼、曹性等人大開眼界,像這般硬氣的情況,屬實少見。
他板著臉道:“你去,你懂得如何帶兵打仗嗎?就算你懂,可你的腿現在還沒好,平時行動都不便,又如何上戰場?”
“我不懂兵,恭正總懂兵吧?”呂憶的聲音依舊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呂布的發火而有半點動容:“至于這雙腿,我應該讓恭正跟你說了,我是去撈功勞,混名聲的,又不是真去討賊的。在這種情況下,三千并州精騎,再加上陷陣營,還護不住我這么一個殘廢嗎?你是看不起陷陣營,還是看不起恭正,亦或是看不起你手底下的并州精騎?”
呂布本來是打算不管呂憶說什么他都不會聽的,但是此刻聽到呂憶說自己是個殘廢,他卻是心里一痛。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呂憶又怎么會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雖然呂憶是活了下來,但是這雙腿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好。
想到這里,他卻是不忍再說什么了。
他覺得,呂憶之所以這么堅持,多半是想證明自己就算失去了雙腿,也可以做出一些事業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要拒絕了呂憶,豈不是在打擊呂憶的自信心嗎?
一番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