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勃和李玉杰比賽的前期,雖然看起來眼花繚亂,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卻都沒有擺脫百十年來形成的自由搏擊的羈系。
仍是拳腳功夫為主,但拳不重腳不狠,速度慢。
幾分鐘后,兩人都挨了不少拳腳,李玉杰的左胸部雖然被黃勃重點照顧了多次,而且李玉杰似乎也表現的很受傷,步履有些蹣跚,但卻并沒有完全喪失戰斗力。
反而本來具有優勢的黃勃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場上局勢的突變發生在第十分鐘左右。
黃勃仍然堅持賽前制定的戰術,他在打出一記直拳后,右腿側踢,踢向李玉杰的左肋,李玉杰則不閃不避,反向前潰,任由黃勃右腳踢向他左胸,他則是一記攢足了力氣的撩陰腳踢向黃勃暴露的襠部。
兩人同時中招。
一聲刺耳的蛋碎聲后,黃勃慘叫一聲,然后無意識地后退了兩步,仰面朝天重重地砸在了擂臺上。
李玉杰身體踉蹌了一下后飛身而起,一躍兩、三米高,在空中滑過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勢大力沉地向躺在地上的黃勃落下。
教練席上的黃品卿大驚,他從椅子上蹦起來,高喊“認輸,認輸。”
可是已經晚了。
李玉杰的右膝借助勢能硬生生地砸在黃勃前胸最薄弱的心口處,而他的右肘也同時砸在了黃勃的喉結上。
“咔嚓。”
只發出了一個聲音。
黃勃的喉結被砸碎,胸骨全部斷裂,胸腔一下子癟下去了一寸,口中如噴泉般噴出一米多高的鮮血。
李玉杰來不及躲閃,被噴了一臉一身,如一個血人。
這時,裁判的哨子響了。
比賽結束。
李玉杰艱難地從黃勃身上站起來,躬著腰、右手捂著左胸一步步向后退,表情痛苦,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黃品卿、呂揚和王悅悅同時躍上擂臺。
王悅悅要去攙扶黃勃。
“別動他,肋骨可能插在心臟上了,叫醫生。”
王悅悅忙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眼臉色煞白、伸手試黃勃鼻息的黃品卿,向場下大聲喊道:
“醫生,醫生。”
“醫生,快,止血藥。”
呂揚也喊道。
當組委會的醫療小姐登上擂臺的時候黃品卿已經淚流滿面。
他試過了。
黃勃沒了呼吸,沒了脈搏,沒了生命氣息,他死了,死的透透的。
喉結被砸碎了,心臟被震裂了,他心理非常清楚,即使他不愿意相信,但兒子的傷勢以現在的醫療科技水平已經回天無力了。
此時,體育館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口哨聲、呼喊聲,還有女孩子們的哭叫聲交織在一起。
黃品卿跪坐在黃勃的尸體前,緊緊抓著兒子的一只手,兩眼憤怒地盯著已經下了擂臺,被李家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李玉杰及他的父親李潤,如餓狼。
心里想著:“報仇,一定替兒子報仇。”
醫生給黃勃注射了止血藥和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等急救藥物,用了電擊除顫,然而,都沒用,心電圖是一條筆直的直線。
十幾分鐘后,醫生宣布他們盡力了。
組委會有人急急忙忙上了擂臺,他們在向黃品卿表示哀悼的同時,暗示他是不是可以將黃勃的尸體抬下擂臺。
因為,接下來還有25歲年齡組的比賽。
黃品卿心灰意冷地正要點頭,呂揚卻阻止了黃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