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大神搖頭:“相緣鹿……對于我來說也有些陌生了,我時常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略微回憶:“若是以前,他還單純,彼此都沒有隱藏,相誠以待,他還是個可愛的小家伙。自從鎮壓了鬼王,有了東旭宮,我就漸漸看不懂他了。”
夕安宇:“所以說啊,一嘗到錢權之類的甜頭,就變得超麻煩了。”
東旭大神并不反對,微微點頭:“也許是吧。自從有了東旭宮,他就一直想著把東旭宮壯大,說是要給我積累更多的德業。”
她望著遠方:“可是我哪里需要那么多德業呢,突破之道,已經不止是德業了。”
夕安宇思索:“他是為你著想。”
東旭大神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自欺欺人的微笑:“或許如此吧,只求不是以此為借口,接機斂財權。”
夕安宇再問:“大神您當初沒有阻止嗎?”
東旭大神倒茶,呵呵道:“沒有。”
“當年欽北還不是城之時,山下惡鬼肆虐,陰陽師、小神明皆修為不濟,相緣鹿滅鬼讓百姓安寧,這也不是很好嗎?”
夕安宇:“這倒是很好……”
東旭大神:“只是越來越變了味。”
夕安宇點頭:“總而言之,相緣鹿因為沉迷財權入了心魔,然后為了阻止我,而做了一系列蠢事。”
“然后他被抓入獄后,就破罐子破摔了,想要放出鬼王對付我?”
他摸著下巴推理,不過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不對,他怎么會覺得放出鬼王就一定能對付我?純粹就是報復社會?”
東旭大神繼續搖頭,“事已至此,我已經無法揣測他。”
夕安宇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思索。
忽然,他有了個思路,抬頭,問東旭大神:“大神,在鎮壓鬼王之前,您和相緣鹿都在做什么?”
東旭大神微愣,不知夕安宇為何提了這個問題。
隨即她陷入了回憶,臉上竟然浮起了些許……淡淡的笑容。
“那時,還沒有神殿的概念。”
“神可云游四方,享神州大地萬千子民的供奉。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與它云游四方,為神州各地的百姓,驅逐惡鬼。”
夕安宇點頭,東旭大神的回答,與他心中的推斷更接近了。
他問:“是鎮壓了鬼王之后,才在欽北駐扎下來,建立了東旭神社?啊不,是東旭宮?”
東旭大神忽然猶豫,他凝視夕安宇:“是的。”
“夕安宇神,您……發現了什么?”她問道。
夕安宇深吸一口氣,坐直:“也許,相緣鹿并沒有入魔。”
東旭大神睜大了雙眼,向夕安宇傾去了身軀,就像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的孩子:“夕安宇神,您……這怎么說?”
夕安宇細細想了想,事先提醒一聲:“我只是猜測。”
東旭大神點頭,但還是十分期待。
只見夕安宇道:
“相緣鹿放出鬼王,是想把您從東旭宮這座牢籠中解放出來。”
“而我,是被他算計的籌碼。”
“他賭我能收拾鬼王,這樣一來,您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