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朱厚熜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廖紀松了一口氣,心中竟隱隱有些激動。一位皇帝能做到如此可比肩孝宗陛下,廖紀更加堅定了輔佐朱厚熜的決心。
“兩位愛卿,朕可想見明陽先生久矣,幾年前父王教我誦讀《明陽心學》一時間驚為天人。從小學到的皆是程朱理學,未想到世上經還有如此學術。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招王先生回京,沒想到被王先生決絕,那時朕好生惋惜”!
汪俊皺著眉頭,“陛下,這心學乃是虐論,理學才是古之先賢大成者。陛下了解即可,切莫多學,一面誤入歧途”。
朱厚熜微微皺眉,“可朕倒是覺得,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十分有道理”。
“陛下您乃是一國之君,要明白有些東西不能知道太多,請陛下此事切莫再提”。汪俊說話間已經很不客氣。
廖紀急忙打圓場,“老汪,今日陛下體驗民情,莫談你那套理論”。
忽然廖紀大驚,急忙問道:“陛下您是如何出宮,有如何出現于此”?
“今日朕與汪先生一同出宮體察民情,這一趟朕受益匪淺啊”!似有似無的打量僅僅裹了一件白衫的廖紀,“愛卿身子骨倒是結實的很啊”!
這是朱厚熜第一次見王守仁,這位被歷史老古董先生號稱孔孟朱王的四大圣人之一。眼前不過是一個十分瘦小的老頭,明明才五十多歲,卻比廖紀這六十有六之人身體還瘦弱。
“抑之兄,延陳兄有禮了”。
“兩位約我來這種地方,小弟實在有些意外”。王守仁進來后拱了拱手。
廖紀急忙說道:“咳咳,今日我們二人不是主角,這位朱公子才是真正想見伯安之人”。
王守仁上下打量了會朱厚熜,心里有些納悶,誰能讓這兩位私下引薦一后生。
“這位公子氣度非凡,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
“哦,那明陽先生可否才出我的身份”?
下一刻王守仁恭敬跪倒行禮,“微臣王守仁見過陛下”。
“先生速速請起,朕就知道瞞不過先生”。朱厚熜言語中滿是恭敬,畢竟是自己從小崇拜之人。
“哈哈,還是伯安聰慧,哪像我明明見過陛下,卻老眼昏花的不像樣”!
“今日見得先生一面,朕已心滿意足,時辰不早了朕該回去了”。揶揄的看著廖紀,“愛卿繼續,朕就不打擾愛卿的雅興了”!
劉太醫已經在外面等候,朱厚熜揮了揮手鉆進車內向著皇宮內走去。
朱厚熜離開后,三人愜意的躺在木桶內,**相見,喝著酒。打著行酒令,三個知己好友開始暢談。
“延陳兄,你可將我害慘了。前腳剛剛婉拒陛下,后腳你便將我招到陛下眼前,你讓我如何自處”。
廖紀不屑的撇撇嘴,“你還算好的,你問問抑之這老東西做了什么,我這張老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汪俊心想,“你們喊冤,我才真的冤枉呢。若是陛下真的提出要迎娶小女,你們讓老夫如何拒絕”!
三人各有心事,但朱厚熜確實滿意而歸,這一趟出來確實了解到很多,明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