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嬴季昌依舊震撼于這個時代黃河的壯闊與氣勢恢宏,相比于后世的黃河,這一刻的黃河方才有天下第一大河的氣象。
“少公子,安邑比之櫟陽如何?”
在公孫痤的府邸之中,衛鞅與嬴季昌相對而坐,而這個時候,公孫痤前往了魏王宮之中。
看了一眼,左右無人,嬴季昌喝了一口魏酒,酒入喉,沒有想象之中辛辣與刺骨,比之秦酒溫和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嬴季昌顧左右而言他:“魏酒不如秦酒烈,而一國之酒,一如國人性格。”
“安邑繁華,遠勝于秦國任何城池,安邑之大,足有十倍櫟陽!”
這一刻,由不得嬴季昌否認,若是說安邑是戰國時代的超一線城市,一如后世北上廣深,那么櫟陽就是一個十八線城市。
櫟陽其實只是秦國的暫時國都,為了戰爭,秦獻公遷都于此。
而整個櫟陽的建筑,也是為了戰爭,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戰爭壁壘。
“但是,魏國四戰之地,圖霸足以,但是想要王天下,除非一統三晉之地,坐擁昔日晉國之疆土,然后布以大義之名。”
“只可惜,龐涓志在滅秦,而公孫丞相,魏王也沒有滅韓趙之心……”
“少公子,這是打算攪亂魏國朝堂,給秦國爭取時間么?”衛鞅睿智的笑了笑,眸子之中有凌厲的鋒芒。
“有這個打算,見機行事吧!”
淡然一笑,嬴季昌深深看了一眼衛鞅:“鞅兄,身負法家之學,而魏國不奉法家,其實真正能夠讓鞅兄一展胸中所學的,只有秦國。”
“秦君圖變,而且是那種深徹的改變,讓秦國脫胎換骨,而如今秦國貧瘠弱小,隨時都有生死存亡的危機。”
“在這個時候,其國君對于臣子的支持,將會是獨一無二,前所未有的!”
笑了笑,衛鞅點了點頭:“不錯,正如少公子所言,秦君眼光卓絕,非奉孝之人可比!”
衛鞅心里清楚,并非是誰都能夠在自己剛剛即位,便作出這樣重大的決定,釋放公孫痤,以割地之名。
足以證明秦君的求存之心!
“若是有機會,鞅會入秦,到時候與少公子把酒言歡!”衛鞅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在這個時代,士戰天下。
士這一階級,正式崛起,成為中原大地之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衛鞅便是其中一個!
這個時代的士,具有一言興邦,一言滅國的恐怖能量。
同樣在這個時代,君王敬重才學,敬重士,他們可以來去自由,殺士,必然會引起天下士這一階級共同抵抗。
甚至于,有的大名士離開,國君親送。大名士來,國君親迎。
布衣傲王侯,這是這個時代真實的寫照,戰國之世,包容而又開放。
也正因為如此,衛鞅并沒有拒絕嬴季昌的邀請,畢竟在他看來,秦國是一個選擇,但并不是最優選。
至少如今的魏國,遠比秦國合適。
只不過,衛鞅不敢保證衛鞅會重用他,縱然他滿腹經綸,若是魏王不用,也沒有辦法,只能前往其余國家。
求官!
在后世也許是一個士大夫階級所不為的事,但是在戰國,這不過是常事,畢竟孔夫子周游列國,最大的目的便是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