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時歸接通電話。
“老師。”
對面傳來陳菲菲的聲音,夾雜著哭泣聲。
“何老師,你回來了嗎?我覺得我要死了,老師,不要讓我一個人死在這,好嗎?”
何時歸緩緩捏緊電話,淚水在眼眶打轉。
“好,老師馬上回來。”
何時歸掛了電話,走向司馬輕衣。
司馬輕衣嚇得后退一步。
“對不起。”
何時歸向司馬輕衣深深鞠了一躬。
司馬輕衣頓時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何時歸會服軟,在趙家大丹房的大廳,他連自己父親都敢侮辱。
這種人竟然會給自己道歉?
何時歸走向水溝里的摩托車。
后面一片“慫蛋”的辱罵聲,何時歸仿佛沒聽到一般。
“等等。”
司馬輕衣的聲音再次傳來。
“司馬小姐,還有何吩咐?”何時歸背對著司馬輕衣道。
司馬輕衣冷哼一聲:“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你在趙家大丹房,當著一百多人羞辱我父親,讓我父親給你下跪。
今日,你也得給我跪下,并且磕九個響頭,每磕一個頭,都要重復那天我父親對你說的話。
否則,你別想離開。”
何時歸緩緩握拳,骨節錯位的聲音咔嚓作響。
以他現在的修為,這里的小年輕加一塊,也不是他對手。
但是真打的話,要耗費多少時間?而且司馬輕衣和這些少年,家里勢力都不小,就算自己不怕他們報復,可還能好好給陳菲菲治病嗎?
何時歸回歸頭來,面向司馬輕衣,緩緩屈膝……
……
“菲菲,我回來了,你堅持住。”
何時歸回到衛生院,陳菲菲已經吃完了三粒活絡丹,第三粒活絡丹的藥性眼看就要用完,何時歸趕緊又給陳菲菲服下一粒。
何時歸又給陳菲菲喂血,可是哪怕割開腕脈,陳菲菲的狀況也沒半點好轉。何時歸趕緊騎著摩托車趕往銀山縣城。
好不容易進了銀山縣醫院,可是得到的答復,卻和衛生院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無藥可救。
而且就算是活絡丹,也最多吃一盒,再吃藥性就會大幅衰退,就算有再多活絡多,也是枉然。
“老師,我想回去看看媽媽。”
臉色蒼白的陳菲菲,拉著何時歸的手,央求著他。
“好。”
何時歸強忍淚水,載著陳菲菲駛回太蓬山,陳菲菲緊緊抱著何時歸的腰,不知多少淚水灑在風中。
……
夕陽西下,何時歸推著摩托車,一個人走在太蓬山的盤山公路上。
陳菲菲已經送回了家,她的媽媽果然和她說的一樣,很笨,沒有怪何時歸,只是以淚洗面的樣子,讓何時歸心如刀割。
“老師,你說人死后會轉世投胎嗎?如果真有來世,希望她不要再投胎到窮人家了,人間很美好,但窮人家的孩子太辛苦了。”
這是陳菲菲媽媽最后給何時歸說的話。
“啊~~~”
何時歸只覺心頭壓了一塊巨石,沉悶非常,對著夕陽,仰天大呼,聲音震出幾片山巒。
“嗚~~”
就在這時,許多汽車的轟鳴聲傳入何時歸耳中。
何時歸放眼下望,只見許多跑車沿著盤山公路飛馳而上。
不用看到里面的駕駛員,何時歸都知道是司馬輕衣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