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過了一會,夭夭這才終于進來了。
進到里面后。
第一時間,自然是行禮,“兒臣參加父皇、母后。”
皇帝:“免禮。”
皇后也是看著夭夭,似乎夭夭的氣色還不錯,頓時她也就放心了。
夭夭說完了上一句以后,緊接著又說道:“請父皇、母后贖罪。”
皇帝:“你何罪之有?”
夭夭接下來也是道:“本來皇子新喪,我就想去探望母后,可最終,兒臣還是猶豫了。就是怕母后若是見到了兒臣的肚子,會睹物思人。說不定會更傷心。”
皇后也沒想到,夭夭竟然會這么想。與皇帝互相看了一眼以后,也是道:“太子妃這說的是哪里話。你能夠這么想,便已經是對母后最大的關心了。”
夭夭:“不,本來我是想來親自安慰母后的。只可惜……正好肚子里又有孩子。若是兒臣肚子里還什么都沒有的話,那事情想必倒是好辦了。我聽說其他妃嬪都來安慰過母后了,可我這個東宮太子妃,明明也知道此事,卻仿佛一直不聞不問,這讓兒臣很是覺得羞愧。”
皇后聽著,也是覺得夭夭委屈了,便說道:“夭夭你大可不必自責,畢竟這又不是你的錯。”
夭夭便回道:“可兒臣還是覺得,這有些不對勁。而且,兒臣最近也一直都在反思,到底是什么,讓兒臣不敢來安慰母后。最終!兒臣得出了一個答案!”
皇后:“是何?”
夭夭:“那便是這里是皇宮,有著各種各樣的規矩,若是放到民間,那即便是大著肚子,想必,我也還是會親自來安慰母后的。可當我身為太子妃,用如此身份去思考問題的時候,那母后所生下來的皇子,便不單單只是普通人家的一個小兒子,更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子,說不定,還會威脅太子之位。只能說……這宮中,就是如此地讓人不得不避諱。”
“咳!”
皇帝也只能是說,夭夭你還真敢說啊!
“咳!”
李承乾也是趕緊跟著咳嗽了一聲,讓夭夭閉嘴。果然是父子!
但夭夭那里會聽他的話,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馴服她呢,只見夭夭接著又道:“為何在這皇宮之中,就不能真的有親情呢?為何明明母后失去了一個骨肉,兒臣卻不敢親自過來安慰?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兒臣肚子里也有了骨肉嗎?這恐怕還與這宮中的親情淡漠有關吧?所以,為了避免下一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兒臣今日把‘免死金牌’帶來了。若是再有下一次,希望兒臣能夠完全毫不避諱,不管是死了皇子也罷,還是死了公主也罷,都不用想那么多,若是真的想關心母后,那就直接過來安慰母后。而不用去想著,母后是皇后,而兒臣是太子妃。我們只是很簡單的母女關系。也根本不必避諱,兒臣是否懷有身孕。”
說完,夭夭便把手中的畫送到了皇帝跟皇后的手上,說道:“這是兒臣的‘免死金牌’,若是日后再有發生任何類似的事情,而兒臣又魯莽莽撞,希望父皇、母后都不會怪罪。如此一來,像是這種不敢來安慰母后,甚至還頓覺疏遠的感覺,便是應該可以打消了。”
然后……
當皇帝與皇后一起攤開了那畫以后,便可以看到那幅畫上面一大一小的老虎,以及一大一小老虎的旁邊還題了一首詩。這首詩表面上是寫的父子情深,但在這里,卻是被夭夭用作了另外一種用途。
只見皇帝低聲地吟著:“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