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侯劉澤清知道所謂上策與下策都只是干擾項而已,他拋出所謂上中下三策只是讓洪承疇選擇自己給他選定的中策而已。
收回剃發令的上策雖然能理論上能解決問題,但不會被攝政王多爾袞所接受,而下策同樣是極好的解決方案,只要閩越相爭自相殘殺清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但是現在來回一趟閩中至少兩個月,洪承疇需要一個馬上能解決問題的方案,根本等不了這么久。
在這種形勢下,利用弘光朝的降將降兵似乎就成了洪承疇的唯一正確選擇,而劉澤清也給出了讓洪承疇滿意的答案:“相國說得甚好,我懂得怎么牽制劉賊!”
洪承疇特意用了“牽制”這個詞,自然是認為劉澤清在內的江北四鎮跟越國公劉永錫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并不指望他們能對付越國公劉永錫的大軍,只求他們能夠牽制劉永錫就夠了。
畢竟清軍南下的時候,江北四鎮連象征性的抵抗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怎么指望劉澤清與劉永錫斗得難分難解,而劉澤清同樣不認為自己能對付得了劉永錫的五萬大軍,但他知道什么才是滿洲貴族與洪承疇想要的答案。
他臉上都是狠毒之色:“我雖然在戰場對付不了劉小賊,但是劉小賊之所以能折騰到今日是因為有很多奸民支持金華賊,而我剛好知道怎么對付這些奸民,而且在這方面沒人比我干得更漂亮!”
洪承疇覺得劉澤清的回答近于完美,雖然大清軍向來是屠民能手,但是與劉澤清這種真正的屠夫相比他們還是遜色太多:“說得好,說得好,一定要把那些支持偽明的奸賊殺得干干凈凈,那樣金華賊就只能是無源之水,折騰不起來浪花來!”
錢謙益卻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他覺得劉澤清所說的“奸民”之中就有他,畢竟他前不久正嘗試著跟張皇后、越國公聯絡,因此他只能擠出笑臉說道:“東平侯的見解確實非同凡響,就是這么處置的話得小心以后的名聲!”
劉澤清狂笑起來:“只要收拾了劉小賊,我就是朝廷棟梁,名聲必然響徹天下!”
而洪承疇也笑了起來:“我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還要什么名聲何用,東平侯,你放手去招兵買馬對付奸民,這件事我準了!”
這一刻的洪承疇已經是殺機盡顯。
而在他的故鄉福建,也有人提到了這位招撫江南提督軍務大學士,鄭芝龍信心十足地說道:“洪承疇既然到了南京,那么越明得意之勢肯定不能長久,別人或許不了解,洪亨九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用兵是行家里手,肯定有對付浙人的辦法!”
坐在龍椅上的唐王也就是隆武皇帝聽到鄭芝龍這么說自然是松了一口氣:“現在浙人與清人在江上爭得你死我活,正是本朝崛起的大好機會,南安侯不要錯過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