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哭了,坐月子最忌諱哭了。到時候渾身上下都會落下毛病的!眼睛痛,頭疼!千萬不能哭!再說你這樣不是更嚇壞孩子了嗎?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甘先生急得嘴里都快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只聽老輩人說過坐月子要是做不好的話會落下很多病,反正月子里落下的病繡花針都挑不掉(就是說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的意思)。
兩個人正在這一個哭一個勸的時候丁大夫和旺兒一前一后的走進來了。
旺兒挑開門簾站到一邊讓丁大夫先進門,然后自己才拿著丁大夫的藥箱走了進來。
“甘先生怎么也開始欺負太太了?怎么還把太太惹哭了?”丁大夫是個熱鬧人,走千家門的人啥沒見過?自己要不幽默著點見風使舵的話,那還能有個好日子過?整天光別人家的事就得把自己給氣死了。
“丁大夫見笑了!甭說太太是在坐月子,就是平時我也舍不得惹夫人生氣對嗎?”甘先生對著丁大夫說一句又回頭沖著太太說道。
“丁大夫來了”陶太太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臉紅的跟秋天的柿子一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丁大夫了,真想就一下子拿被子把頭蒙上算了。
“還請太太把手伸過來我號個脈,讓我來看看怎么回事?”丁大夫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輕松的說著話就從藥箱子里拿出一個小墊。
陶太太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把袖子稍微往上拉了一下就把手放到丁大夫的小墊子上了。
丁大夫把陶太太的左手腕寸口部位墊高,他用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在她手腕上號脈。
在這期間丁大夫沒有說話,又讓陶太太換上右手,繼續號脈。
陶太太手腕上能感到丁大夫指尖的力量,一會輕壓,一會重些,手指在寸、關、尺按脈。
丁大夫眼睛微垂,沒有看陶太太的手腕,仿佛在凝聽什么,很安靜進入一種狀態,像在另一個時空。他的表情略帶嚴肅,柔和而自信。
丁大夫終于把小墊子收起來了。這個過程讓在場的人都感覺特別的漫長。嚇得大家都不敢做聲,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的樣子,好像氣出粗了就會影響到丁大夫發揮功力一樣。
“丁大夫,我太太怎么樣啊?”是甘先生率先打破了沉默。
“沒事,讓夫人和孩子好好休息吧!帶孩子是個苦差事啊!孩子哭鬧大人休息不好就容易煩躁。沒什么事情,我給開幾副藥調理一下就好了!”丁大夫說著就收拾東西往外走了。
旺兒趕緊恭恭敬敬的掀起簾子站到外面等著丁大夫和甘先生依次走出門后輕輕的把簾子放了下來。
旺兒問甘先生:“現在帶丁大夫去黃嫂屋嗎?”
“先去堂屋喝口茶再去也不遲”甘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