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慢侯就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張喜兒給他上藥比打棍子還疼。
擦完藥后他才反應過來,公主怎么知道他被打板子了?
莫非一直盯著他的動向,既然一直盯著他,自然該知道他修改軍規的事情,為什么要灌醉他?
突然他覺得,這都是陰謀!
張喜兒還帶來一些好消息,或者是壞消息,皇帝確定要駕幸揚州了。這不算什么好消息,皇帝離開南京,勢必造成恐慌。可相比皇帝被包圍,造成的損失更小。另外趙楷到了揚州,根據他這兩年的表現,怎么也比趙構要強的多,不至于倉皇逃跑,引起徹底的崩潰要強。有秩序的撤退,肯定也比臨時的逃跑,更容易收拾局面。
好消息背后總有不如意的成因,李慢侯已經習慣了往壞的方面想,是這段歷史給他的陰影太深刻了。上次想著趙構會來揚州,結果很快就來了。這個趙構簡直是風向標,恐怕他已經提前察覺到了危險,現在皇帝也要來揚州,恐怕背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難道金軍打過來了?
可惜張喜兒什么都不知道。
這讓李慢侯焦慮不安,周圍的匪患持續惡化,李慢侯卻收緊了兵力,現在出去剿匪的,已經換成了趙構的部隊,主要是王淵在負責這些,王淵是帥營都統制,節制所有兵馬。他的人打土匪還是有一套的,而且也比較積極,因為打土匪能有一些繳獲。
強忍著痛楚,傍晚就讓人準備了車子,將他送到了公主府,他需要跟公主聊聊。他收不到的消息,公主府往往能更先收到。
結果兩個公主也說不出來原因,只說皇帝發來諭旨,讓他們做好接駕的準備。最近還發運了一批御用之物,都已經派人在公主府安置好了,就差皇帝前來了。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李慢侯問道。
兩個公主搖了搖頭,趙嬛嬛說道:“大事倒是有一件,聽聞衍圣公要來揚州。”
衍圣公就是孔子嫡系傳人,宋朝封為衍圣公,是天下僅次于王爵,甚至比一般王爵待遇還好的貴族。
衍圣公要南下,這意味著曲阜受到了威脅,甚至可以說孔家人認定曲阜守不住了。
地圖在李慢侯腦子里轉了一遍,他雖然背不下詳細完整的山東地圖,也沒有這么詳細的地圖給他背,但他去楚州以北剿過匪,大致知道曲阜位于徐州北部,如果金兵占了哪里,說明徐州危險了,一旦金兵打到徐州,就有能力切斷皇帝南下杭州的通道。
“糟糕了!你們快上書皇帝,就說金兵可能偷襲徐州。讓皇帝盡快來揚州,別準備了,輕裝快馬趕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