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點頭:“是他建的。可是他管不著,地是財神廟的公地。杭州衙門能管,淮海藩鎮管不著。公所行首是公推的,杭州這邊推了張太尉,當然是張太尉管。”
趙構問道:“這么說,公所是行會?”
“差不多算牙行吧。”
這是一個新行業,行內人自己都說不好是什么,說是牙商就沒錯,因為沒有實物經營的中間商都可以叫牙商。
趙構道:“那么說,金池的錢都歸張太尉管。”
這張俊也太有錢了。
公主道:“那可不行。張太尉也得有抵押,不然動不了。”
趙構心道,這妹妹還是見識淺薄:“哎。你快些退出來,你不知道張俊這廝有多貪。遲早想著法兒把你的財產騙走。”
公主道:“皇兄放心。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公所可不是他說了算的,那里頭多少王孫公子,還有后妃的錢!”
“啊!”
這個趙構真沒想到,他的后妃還跑外面做生意去了?
“哪個妃子如此不顧體面?”
公主道:“好像都有。”
趙構哼道:“朕又未曾短了她們供給。她們安敢如此?”
公主道:“皇兄切勿動怒,后妃們也是想給宮里省一些用度。她們自己是不做的,都是托人幫忙。”
趙構還是不太舒服:“她們都有錢放貸了,看來給她們的用度太寬了!”
趙構的后妃們大概是最節省的,因為趙構自己也很節省,不節省不行啊,太窮了。
公主道:“后妃也沒有錢。就是把四季不用的首飾,輿服抵出去,用時再拿回來。”
趙構想到,難怪他這些天見到一個個后妃屋里的陳設都少了許多,還以為是做樣子給他看的,沒有在意,敢情都拿出去抵押了。
“她們怎么不把朕的皇宮給抵了!”
趙構氣道。
公主道:“皇宮又不是她們的,是皇兄的啊!”
趙構道:“哼。我拿出去抵了,張俊他敢收?”
公主搖頭:“那我不知道。反正幾個老王爺的王府他都收了。靈隱寺連廟產都押了。”
佛爺的產業都敢要,皇宮似乎也不是不能押啊。
趙構敏感的意識到,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權威。但眼下卻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皇妹。你從金池里拿錢,不算利息吧?”
公主道:“算的。算一分。匯款不付息,只有借貸要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