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罷錢引、鐵錢之后,短期內,朝廷控制區出現了通貨緊縮,各種物價下跌,而且跌跌不休,市面上錢緊的厲害,借貸利率攀升到一厘以上。
但晏湲對改革的態度非常堅決,已經提前要了一百萬貫水火錢票注入市場,緩解了一下錢緊現象。用這筆提前預支的水火錢,他收繳了大量鐵錢、錢引。但還遠遠不足,因為他打算今年就要廢除鹽票,要求李慢侯至少增印三百萬貫錢票,用于取代鹽票。
李慢侯卻不敢這么急,他擔心手里的保證金不足,無法保證各地的錢票兌換,影響錢票信用。他打算逐步取代鹽票。換鹽票他不反對,這相當于印錢套購食鹽,因為鹽票是有大量官鹽場食鹽保證,可是套取食鹽,這筆食鹽流入市場,導致鹽價大跌,收回的資金,肯定無法換到足夠的銅錢,錢票跟銅錢等值,李慢侯其實就做了虧本買賣。當然不會上晏湲這個惡當。
告訴晏湲說,他每年增發一百萬貫,用三年時間替換到期的鹽票,反正鹽票的期限是三年,用三年時間取代,不會太吃虧。
錢票發行、貨幣統一,去年李慢侯南下的混亂逐漸平息,江北經濟再次進入恢復階段。
除了草原不太安穩之外,連東北的女真人都老實下來。
李慢侯最終選擇了在咸平府以北,兀術放棄的韓州駐扎軍隊,沒有在咸平府,撻懶自然滿意,而且隔開了他跟兀術的接觸,讓他可以更安穩的休養生息。
兀術不但沒有繼續打擊撻懶,反而在上京發動了一場政變。屠殺了上萬女真權貴,殺的混同江見紅。
他不殺人不行,打了敗仗,內政不穩。原本的權力中心,是撻懶、訛魯觀和蒲魯虎三駕馬車,兀術還朝之后,利用從河北、燕云調回的大軍,清洗了訛魯觀和蒲魯虎,只放跑了根基深厚的撻懶,形成了新的權力制衡,掌軍的自然是兀術,但掌政的則是金熙宗完顏亶的養父完顏宗干,還有一股勢力是外戚裴滿氏勢力,形成新的三架馬車。
隨著皇帝長大,越來越不滿兀術專權,養父和外戚利用皇帝身份壓制兀術,許多權貴也反對兀術。于是兀術大開殺戒,清洗了宗干代表的權貴勢力,和裴滿氏代表的外戚勢力,大權獨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