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的穿著和長相,一看就不是生番,也不是漢人。大東洲的人口駁雜,凡是燕王能夠密切接觸的勢力,基本都有一些流放之人在這里。
“回王爺。小人是黨項人。”
“哦。西夏國來的?”
“不是。小人不是西夏人,是河套黨項小葫蘆部。”
這是曾經在遼國統治下的河套黨項部族,生活在陰山地區,跟白韃靼部緊鄰。雙方以夾山為界。
“這么說你送來的戰報是黨項大將寫的?”
這就難怪了,草原民族,包括黨項人在內,都習慣將人和牲口一起計算。
使者點頭。
信使是前線輕騎,第一時間將戰報送來,詳細的軍報還沒有統計清楚。但作為親歷戰陣的前線士兵,信使將他看到的情況匯報了一遍。
李靖這才確信是一場大捷,他眼中的大捷,從來不看殺了多少人。只要能讓對方臣服,哪怕一個不殺,也叫大捷。如果不能讓對手臣服,就算殺人贏野,也沒有意義。因為東洲的生番,跟草原上的部族一樣,只要條件合適,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恢復元氣。
這一次李臣領兵四萬,終于在劍湖一帶,抓住了敵人的主力,一場大戰過后,擁有絕對裝備優勢的東藩聯軍沒有意外的再次取勝,擊潰了十萬敵人步騎。以前這樣的戰例很多,但被敵人逃掉之后,很快就能卷土重來,再次劫掠東洲藩地。
可這次不同,信使說,這次沒有俘獲多少戰馬,因為敵人大半是步兵,打了敗仗后,騎兵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倉惶北逃,步兵被沖散后大多數被俘。具體抓了多少還沒有數清楚,前線將領就急著來報捷。
李靖根據描述結合自己的經驗,認為俘虜數量應該不會少于三萬人。
這些俘虜,是一筆珍貴的人力,妥善安置,就能為他所用。
“好好好!此次出征眾將,人人有賞。寡人當請奏朝廷和東府,為功臣請功。”
大娘子剛才還瞪著囫圇吞著她親手剝的昂貴的荔枝的信使,一聽到封賞,來了精神。
“不知道王爺打算怎么封賞啊?”
他哥哥是統帥,雖然名義上是東洲郡王、漢海大都護李靖親征,實際上領兵作戰的都是他兄長李臣,論功李臣當然第一。
李靖笑了笑,已經有了主意。
“如果大舅哥不分戰俘的話,我就給他請功封侯!還支持他征討密河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