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說過此事,不過目前還只是個傳聞,那些巨頭勢力也守口如瓶,根本沒有任何具體的消息泄露出來。”
“也不知這‘棲霞道會’是要做什么,竟搞得如此神秘。”
……巨大的樓船上,開設著各式各樣的店鋪。
其中一座酒樓內,那些食客邊吃邊聊,議論聲不斷響起。
臨窗位置。
蘇奕一邊飲酒,一邊透過窗戶眺望遠處的碧海藍天,偶爾有海風吹來,帶著咸濕的氣流,談不上難聞。
在他對面,一個五六歲似的孩童乖巧地坐在那,手邊放著一把黑傘。
若非知曉河童身份的,大概根本無人能想到,這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存在。
黑傘已經收攏,也談不上引人注目。
“大人,我們去七星城做什么?”
河童好奇問道。
“我和一些人約好了在那里見面。”
蘇奕心不在焉道。
河童哦了一聲,就像個好奇寶寶般,道,“那我們為何不直接過去,非要乘坐這艘樓船?”
這樓船上,三教九流的角色都有,足有上萬人,大多是去七星島做買賣的。
也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乘客。
這樓船什么都好,就是速度太慢,從進入無邊海到現在,已過去三天時間,也才僅僅行進不到一半的路程。
這讓河童頗感無趣。
“人生于世,可不是為了趕路而趕路。”
蘇奕隨口道,“修行也是如此,若執著于趕到目的地,往往會忽略了這一路上的景致。”
“無論凡夫俗子,還是我輩修士,都走在從出生到死亡的路上。”
“生和死之間的道路,就叫活著。”
“可活著也有區別。”
“有人活的庸庸碌碌,奔波操勞,一直在趕路,卻找不到出路。”
“有人活的像天上流星,哪怕轉瞬即逝,也曾照亮過天穹。”
“沒有好壞,沒有值不值得,這就是眾生百態。”
“哪怕是神明,何嘗不如此?無非是活的很久一些罷了。”
河童深有感觸,“的確,以前被困太始遺跡的時候,我完全就生不如死,不,是想求死都不能,看似壽元無盡,一如不朽永生,可那樣的活法,太煎熬了!”
頓了頓,他好奇道:“大人您呢?”
蘇奕喝了一杯酒,“活著本身的意義,就在于‘活’這個字,無論怎么活,契合自己就好,而現在你所看見的,就是我的活法。”
河童油然贊嘆道:“大人這番話,深藏禪機,道破了世間眾生活著的真諦!”
剛說到這,一道帶著調侃的女子聲音響起:
“哈哈,這小孩小小年紀,原來是個小馬屁精!”
河童眉頭皺起,不滿地看向不遠處的坐席上。
那里坐著兩人。
一個文弱中年,身著陳舊的儒袍,滿身書卷氣,面容蒼白憔悴。
一個古靈精怪的紅裳少女,肌膚勝雪,美麗動人,一對眸亮晶晶的,燦若星辰。她正盯著河童,笑得靈動漂亮的眼睛都瞇成了彎彎的月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