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奔流和的河水,化作了湖泊。
蘇奕正要前往,忽地有異變發生――
遠處灰色霧靄中,出現一支奇怪的隊伍。
走在最前邊的,是一群模樣丑陋詭異的老鼠穿著喜慶的紅色衣服,或吹嗩吶、或敲鑼、或打鼓,就像是一支迎親的儀仗。
后邊,則有四只老鼠抬著一個破舊腐爛的棺材,棺材四角上分別懸掛著一個血色大燈籠,燈籠上分別寫著“?”字。
棺材一側,還跟著一個老嫗,穿著喜慶的鮮紅衣裳,三角眼,面色慘白,兩頰涂抹著濃厚的腮紅,盤髻的銀色頭發梳理的很整齊。
隊伍的最后邊,則跟著許許多多的身影,男女老少都有,足有上百之眾。
可蘇奕一眼看出,那上百個身影是詭靈!身上彌漫著濃重化不開的兇煞氣息!
大多數詭靈的軀體雖然都有殘缺,但相對都很完整,身上的氣息也格外的強大,遠不是蘇奕之前見到的那些沒有神智的詭靈可比。
這樣一支隊伍,無聲無息地出現,顯得格外滲人。
那些模樣丑陋的老鼠看似搖頭晃腦地敲鑼打鼓,卻不曾發出一絲聲音。
走在后邊的上百位詭靈,看似在彼此談笑,可同樣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蘇奕立在遠處的霧靄中,看著這一幕,驚訝之余,不禁大感有趣。
靈然帝尊曾專門和他談起過這“老鼠娶親”的景象!
不曾想,這次真的被他見到了。
只是,新娘是誰?
新郎又是誰?
思忖時,就見那一支迎親隊伍已經走進了遠處那一塊宛如世外凈土的陸地上,消失不見。
“記得靈然帝尊說過,當時她還曾被棺材中的一個女子邀請吃喜酒,為何這次卻沒邀請我?”
蘇奕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有些遺憾。
可就在此時,冷不丁地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小家伙,今天是我家主上的大喜之日,你也要參加我家主上的‘婚宴’?”
蘇奕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欣然道:“若能赴宴,榮幸之至。”
他抬眼看去,遠處霧靄中,一道身影悄然出現。
那是一個老叟,帶著一頂黑色圓帽,面容衰老,膚色慘白,雙手籠在袖子里,一對眼眸泛著詭異的血色霧靄。當聽到蘇奕的回應,黑帽老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只是那牙縫之間卻有鮮血在滴落,快要從嘴巴流出來時,黑帽老叟連忙用舌頭舔了舔,仰頭吞進
了肚子。
而后,他擠出一個看似和善實則無比陰森的笑容,作揖見禮道:“遠來是客,自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只是……小家伙你可帶了賀禮?”
“賀禮?”
蘇奕一怔。
他剛要說什么,黑帽老叟那血霧彌漫的眼眸眨了眨,“我家主上不缺外物,缺的是一份誠心誠意恭賀的心意。”
蘇奕眼神閃動,道:“那么該如何做才稱得上誠心誠意?”
他注意到,老叟那攏在袖內的雙手,竟是一對形似老鼠的黑色爪子!
遠處霧靄中,黑帽老叟微微一笑,“依老朽看,奉上你的心肝,獻出你的神魂,以此當賀禮,足矣。”
聲音還在回蕩,蘇奕四周的霧靄驟然一變,化作無數蔓藤似的鎖鏈,彼此交錯,將蘇奕層層捆縛了起來。
黑帽老叟笑著走來,“別怕,獻出心肝和神魂,不止能參加主上的婚宴,以后還能跟隨在主上身邊效命,這可是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說著,他已來到蘇奕身前,揚起右臂,露出一只黑色利爪,動作嫻熟地朝蘇奕心臟位置掏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