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每次見到太昊云絕,他就想起這家伙被自己暴虐時凄慘如死狗的模樣,
直至來到那白骨道臺不遠處,太昊云絕深呼吸一口氣,拱手作揖,道,“叨擾前輩了,晚輩有事相詢,不知前輩能否賜教。”
盤膝而坐的道人悄然站起,轉過身來,一對淡漠的眸冷幽幽看向太昊云絕,“何事?”
僅僅被對方眼睛盯著,太昊云絕就一陣頭皮發麻,不禁艱難咽了咽吐沫,低聲把事情說出。
道人哦了一聲,不假思索道:“那一份秘圖沒問題。”
太昊云絕一呆,前輩您都沒看一眼,怎能就做出判斷了?
“還有事?”
道人問。
那生硬冷淡的態度,讓太昊云絕心中愈發感到壓抑,連忙道,“多謝前輩指點,已經沒事,晚輩告辭!”
說著,他正要帶蘇奕離開。
道人忽地道:“若可以,讓你身邊之人留下,且容我看一看,那秘圖指引的方向,會否有變化。”
太昊云絕精神一振,連連點頭,“可以!”
他看向蘇奕,吩咐道,“君渡,能陪在前輩身邊聽命,是你莫大的造化,可不能失了禮數!若你表現得好,我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可明白?”
蘇奕點了點頭。
他心中有些異樣,印象中,太昊云絕最經常說的話,就是給他人畫大餅。
太昊云絕轉身而去。
他是真不想再待上片刻,那詭異的道人太瘆人,讓他渾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白骨道臺前,只剩下道人和蘇奕。
目睹這一切,凰紅藥不免有些擔憂,唯恐蘇奕發生什么差池。
可她不知道的是,不是道人想把蘇奕留下,而是蘇奕主動讓道人開口,把他留下。
“閣下如何稱呼?”
蘇奕傳音問。
道人立在白骨道臺上,頭顱微低,雙手抬起正要作揖,就被蘇奕阻止。
“莫要多禮,免得讓他人懷疑。”
蘇奕吩咐。
道人點了點頭,“若命官大人不愿他人察覺,不妨登上道臺一敘。”
蘇奕當即走了上去。
那道臺上劫光流轉,黑色霧靄氤氳,當蘇奕出現其上,遠處觀望的眾人唯恐被那道人誤會,下意識收回了感知力量。
“都散了吧。”
太昊云絕揮了揮手。
他帶著蔡勾和那些道祖,走進了寶船大殿內,打算商議一下報復顓臾氏的計劃。
唯獨凰紅藥一人,依舊立在那,遠遠地看著那一座白骨道臺。
放心不下。
船上的一座房間內,太昊靈虞立在窗口處,同樣看到了那座白骨道臺上的景象。
“那只蝴蝶,就是妮兒吧,她都愿意為這姓蘇的小命官做事,肯定是知道,他是你的轉世之身。”太昊靈虞心中呢喃,眼神中盡是柔情,“這小命官性情倒也不壞,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凰紅藥,才選擇在暗中出手,可不管如何,也等于幫我解決了一個
棘手的大麻煩。”
太昊靈虞悄然轉身,來到書桌前,鋪開一張紙,拎筆寫下一首漂亮的小詞。
彈破莊周夢,兩翅駕東風。
三百座名園,一采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