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他突然出手,一把朝天心萬劫草根部抓去。
幾乎同時,那根部位置有著一縷青光乍現,第一時間就要逃遁。
蘇奕五指如大網般張開,一片早已蓄勢以待的災劫力量隨之擴散,凝聚為“天狩敕令”!
天狩,一種鎮河九碑的本源奧秘,構成命輪大道的九種規則之一,能夠開辟牢獄,將對手囚禁鎮壓。
當天狩敕令一出,出乎蘇奕意料的是,那一道青光竟像是受到驚嚇般停滯在那不動了。
都不曾有任何掙扎!
轟!
一座天狩牢獄出現,將那一道青光禁錮,而侏儒老者的身影,隨之顯現出來。
只是,他的神色卻無比反常,眼睛呆呆地看著蘇奕,手腳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嚇傻了?”
蘇奕調侃了一句,總算逮住了這來去無蹤的老家伙。
蔡勾則油然贊嘆道:“此等妙法,一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妙!實在是妙!”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侏儒老者忽地蹲坐在那,淚流滿面,嚎啕大哭,“祖宗……不,命官大人!我早該猜到是您的!”
蔡勾臉色大變,不好!這老東西竟識破了蘇奕的身份!
蘇奕也心中一凜,一下子意識到,極可能是天狩敕令的力量,被對方識破了!
卻見侏儒老者啪地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痛哭流涕道,“都怪我有眼無珠,剛才竟沒能認出命官大人來!”
啪!
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淚,“也怪我太蠢,早該清楚這世上也只有命官大人您,才能無懼這藥園中覆蓋的災劫力量!”
蔡勾看得驚疑不定,一時間分不清那侏儒老者為何會痛哭懊悔成這樣。
何止是蔡勾,蘇奕都感到這侏儒老者有些反常,神神叨叨的,像瘋癲似的。猛地,侏儒老者在牢獄中起身,眼巴巴看著蘇奕,連續深呼吸幾次,這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命官大人別笑話我,我……實在太激動了……嗚嗚嗚
……”
說著,又哭起來,一邊抽鼻子,一邊哽咽道,“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沒機會見到命官一脈的人了……太好了,太好了……”
蔡勾看到這,不禁心生一股荒誕之感,這為業劫一脈判官效命的侏儒,該不會想趁機抱命官蘇奕的大腿吧?
蘇奕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你不是業劫一脈判官的人嗎?”
侏儒老者渾身一僵,旋即猛地搖頭,“命官大人千萬別誤會!我只是被判官活擒,為了活命,不得不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說著,他眼眶發紅,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又潸然淚下。
蘇奕一陣無語。
這老家伙怎么就哭個沒完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很失態,侏儒老者沉默了許久,終于稍稍冷靜下來,自嘲道:“讓命官大人見笑,當年的定道之戰落幕后,我就被判官抓捕,困在這座藥園中,
如若囚徒般,幫判官照看此地的藥草。”
“這漫長歲月中,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備受煎熬,那種滋味……”
侏儒老者神色黯然,悵然喟嘆,“沒人會懂的,沒人……”
蘇奕揉了揉眉宇。
他看得出,侏儒老者并非假裝,然而他可沒多少時間浪費在這里。
因為顓臾豹和韋慈等人隨時會返回!
“你先冷靜一下,等有空暇,我倒不介意聽你談談自己的過往。”
蘇奕說著,正欲動手。不曾想,侏儒老者卻緊張道:“命官大人,我剛才沒有騙您,千萬不能去挖天心萬劫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