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
藍衫男子脖頸間,出現一道血痕。
他眼珠瞪大,滿臉驚懼,斷斷續續道,“你……你竟能……御用……周虛……”
聲音戛然而止。
藍衫男子的頭顱無聲息地墜落,那無頭尸體仰天栽倒,頭顱和尸體和地面碰觸時,皆化作劫燼崩散。
嘶!
蔡勾倒吸涼氣。
道袍小人仰天望了望天穹。
他清晰感受到,有一縷周虛規則所衍化的災劫力量,在之前曾出現,融入蘇奕這一擊之中。
凰紅藥跌落在地,很是狼狽,她負傷太重,鮮血兀自在流,染紅了衣裳。
一只大手出現在她視野中,把她攙扶了起來。
“沒事了。”
蘇奕溫聲開口。
凰紅藥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臉龐,神色怔怔,心緒翻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蘇奕不禁皺眉,“糟了!”
凰紅藥如夢初醒般,睫毛微顫,緊張道,“怎么了?”
蘇奕認真道:“擔心你太感動,對我暗生情愫,無法自拔,以至于做出一些以身相許的事情出來。”
凰紅藥:“……”
蘇奕則已經繃不住笑起來。
凰紅藥輕啐了一口,瞪了蘇奕一眼,“英雄救美很爛俗,以身相許更爛,傻子才會這么做!”
說著,她秀眉蹙起,眉梢浮現一抹痛苦之色。
身上傷勢太重,此刻隨著心神松懈,一股說不出的疲憊和疼痛隨之涌遍全身。
蘇奕顧不得開玩笑,一把抱起凰紅藥,瞥了遠處的道袍小人一眼。
道袍小人心領神會,腳下一踩,咫尺劍就化作覆天舟,呼嘯而來。
蘇奕當即走上覆天舟,把凰紅藥輕輕放在小舟上,又從袖口取出一把從千嶂山藥園搜刮的稀罕道藥,一股腦遞了過去。
“抓緊時間療傷。”
蘇奕叮囑,“有我在,安心就好。”
凰紅藥嗯了一聲,沒有客氣。
只是,她心中卻有些羞惱,這家伙剛才竟不問一下,就把自己抱起來了!
關鍵是,自己又不是傷到無法走路了啊……
不過,凰紅藥羞惱歸羞惱,非但無法真正生氣,心中還隱隱有一絲說不出的滋味。
“怪不得這世間有許多女子喜歡霸道的男人,被人這般照顧,哪個女人會真的生氣……”
凰紅藥心中喃喃。
很快,她摒棄雜念,不再胡思亂想,專心養傷。
嗖!
覆天舟化作一縷光,掠入蘇奕袖口內。
道袍小人則消失在蘇奕心境內。
蔡勾興沖沖地走來,滿臉喜悅,抱拳作揖,正欲說什么,就被蘇奕打斷。
“別拍。”
蔡勾語塞,尷尬撓頭。
可他臉皮卻很厚,猶自補了一句,“慚愧,讓君渡兄弟見笑,只怪我縱為道祖,畢生修行,卻未曾目睹過如君渡兄弟這般曠世之風采,以至于情難自禁!”
蘇奕:“……”蔡勾則終于滿足似的,立在那,以手指撫摸心口,自言自語道,“不把這些發自肺腑的良心話說出來,真是讓人如鯁在喉,憋得慌啊,還好,現在舒服多了,那叫
一個念頭通達!”
蘇奕:“……”
他都不禁懷疑,這老貨之所以能夠在太昊氏當一個供奉,這一手爐火純青的馬屁功夫絕對起到了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