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紅藥幽然一嘆,“不是擔心,而是確信必然會發生風波!”
蘇奕一怔。
凰紅藥倒也沒有隱瞞,解釋了其中緣由。
以前時候,每一次造化道會的舉辦,玄凰神族都無比風光。
一如君王,接受一眾臣子拜見,
可現在,那各大道統的確還會前來拜見,但送上的貢品卻少之又少。
甚至還有許多道統,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向玄凰神族“上供”!
若如此,倒也罷了。
最讓玄凰神族感到屈辱的是,每一次召開造化道會,各大道統就會趁機獅子大開口,要求玄凰神族拿出其掌控的地盤和礦脈,賞賜給他們。
分的少了還不行!
若分給一些道統多一些,分給其他道統少一些,同樣不行,會惹來爭執和麻煩。
到了最近這數萬年時間,舉辦造化道會已不再是風光的事情,反而成為“玄凰神族”最頭疼的一個負擔和累贅。
可不舉辦則不行。
那分布在造化天域的各大勢力根本不答應!
他們儼然已經把造化道會視作一場千年一次的饕餮盛宴,恨不能把玄凰神族的家底掏空,豈可能罷手?
“前些年因為神秀接引你前來命河起源的事情,其他天譴神族就已震怒,聯手向我族發難,迫使我族簽訂了一份上百頁之多的賠償書。”凰紅藥聲音低沉,“在那時,宗族的家底就已快被耗盡,所剩無幾,我很擔心,這次的造化道會上,一旦宗族無法滿足那各大勢力的要求,該會引起怎樣的變故了
……”
言辭間有苦澀,有憋屈,也有深深的無奈。
一鯨落而萬物生。
玄凰神族就像一頭正在墜入深淵的鯨魚,引來了無數鯊魚的搶奪。
可受制于罪族的身份,也受制于其他天譴神族的威脅和壓力,讓玄凰神族只能忍。
忍到現在,宗族上下,早已破落不堪,處處盡顯頹敗蕭條之狀!
別說凰紅藥,整個玄凰神族上下,哪個不感到屈辱?
最凄涼的是,現如今玄凰神族的族人,哪怕是在造化天域行走,無論出現在哪,都會被視作笑話指指點點,毫無尊嚴可言!
得知這些,蘇奕只平靜地說了一句,“那我就更應該去你們宗族走一趟了。”凰紅藥一怔,敏銳察覺到蘇奕這句話中明顯另有意味,心中不由一緊,道,“你可不能亂來!一旦你在我族的祖地暴露身份,只會讓我族處境更不堪,甚至會……
”
蘇奕輕聲打斷道,“你的擔心,我都明白,放心,我不會亂來。”
凰紅藥這才點了點頭。
交談時,青鳶神舟已劃破天海之間,遠遠已經能看到一線海岸。
那是萬流城所在的地方。
不出片刻,就能抵達。
而此時,蘇奕卻忽地仰起頭,道:“有人來了!”
聲音剛響起,那天穹之上,湛然的晴空忽地被一片詭異的黑云籠罩。
四面八方的海域隨之陷入停滯中。
海面掀起的波瀾和浪花,都像凍結般停頓在那,一動不動。
附近三萬里海域,一下子像墜入一種死寂壓抑的黑暗永夜中。
而遠處虛空中,則無聲息地出現一朵由無數水流凝聚而成的巨大水云。水云之上,立著一群氣息恐怖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