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的感知力量終究只有五千丈,無法進一步去感應那一座劍形石像。
直至感知力量的范圍,即將從洪屠戶家離開時,蘇奕驀地看到了一路驚慌失措追上來的姐姐蕭容。
洪屠戶明明看到了,卻沒有走出院落去提醒蕭容蕭戩的去向,就那般坐在那沉默著。
若說洪屠戶和蕭容有了男女之情,本不該如此的。
出乎蘇奕意料,在蕭容后邊,又出現了撐著把油紙傘的柳先生!
當經過洪屠戶家時,洪屠戶驀地拽開大門,壓低聲音道:“這是那小子本該經歷的劫,你這窮酸添什么亂!難道不清楚,一旦越界,意味著什么?”
柳先生悄然止步,扭頭看向洪屠戶,說了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說罷,柳先生正欲離開。
洪屠戶卻擋在前方,滿臉陰沉之色,“在云夢澤,只有這一次機會!你若插手,大家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你覺得我該不該站出來管一管?”
柳先生皺眉,“你我在云夢村動手,和凡人打架沒區別,可我和你不一樣的是,如今勉強能凝聚出一縷‘封印地’的力量,你想試試?”
他指尖一挑,一縷幽暗縹緲的光浮現,在這雨雪交加的夜色中,就像亮起了一盞昏暗的燈。
這是?
當蘇奕要進一步感應時,隨著蕭戩往村外那座懸崖跑去,他的感知力量已再無法感知到柳先生和洪屠戶對峙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蘇奕還是感到很吃驚。
因為這些事情,皆是在夢中不曾見到過的。
蕭戩抵達那座懸崖不久,姐姐蕭容就來了,緊跟著撐著油紙傘的柳先生也來了。
這樣的一幕幕,蘇奕早已見過。
可不一樣的是,在這一場讓蕭戩痛徹心扉的苦難上演時,蘇奕忽地注意到,涅空寺的中年僧人云霧、洪屠戶、張貨郎竟然也都來了。
但卻都藏在暗中,不曾顯現蹤跡。
到最后,蘇奕甚至看到,李正的父親李雍,竟然也匆匆而來!
這些人,在云夢村那些流言蜚語中,幾乎都和蕭容有一腿。
而今,卻又在這雨雪交加的夜晚,匯聚在村外的一座懸崖附近。
這反常的一幕,讓蘇奕愈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遺憾的是,這些人抵達后,立在不同的地方,似乎彼此在忌憚和戒備,并未交談。
他們的目光則不約而同地都匯聚在立足于懸崖之畔的蕭戩身上。
只從神色間,很難看出他們各自在想著什么。
很快,蕭容被柳先生勸退,匆匆離去。
而蕭戩和柳先生之間,在展開一場對話后,便一起撐著傘離開了那座懸崖。
直至兩者離開后,洪屠戶冷笑道:“那窮酸總算還是有底線的,沒有壞了咱們的大事!”
中年僧人悄然而去。
張貨郎笑了笑,道,“大局已成,誰也改變不了,咱們走著瞧!”
他負手于背,搖頭晃腦,大步而去。
李雍忽地看向洪屠戶,“要不要聯手?”
洪屠戶一聲冷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早和那禿驢串通好了!現在談聯手,老子只會以為你們是想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