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叟道:“借誰的刀?”
佘斗輕聲道:“別忘了,劍客當年在封天臺問道時,可結下了不少仇怨。”
麻衣少年臉色陰沉道:“殺一個轉世之身罷了,何須這般麻煩?”
佘斗忽地出手,一把攥住了麻衣少年的脖子,將其整個人舉在了半空!
“當年若不是我拼命救你,你早已死在劍客的手下,這樣的教訓還不夠?”
佘斗瞳孔深處似有火海在翻涌,直似要擇人而噬。
麻衣少年臉色變幻,低著頭,似不敢和佘斗對視。
砰!
佘斗把麻衣少年扔了出去,“別再有下一次,否則,我既能救你性命,自然也可以親自收回來!”
麻衣少年抿唇不語。
佘斗則自顧自道:“定道者傳信給我們,告訴我們蘇奕必會前來問道城的事情,何嘗不是想拿我們當刀使?”
“當然,這是陽謀,哪怕明知道定道者就是想讓我們和蘇奕拼命,我們也得感謝祂的指點,不是么?”
“如今,蘇奕既然已經出現,我們又何須著急?”
佘斗說著,下意識摸了摸脖頸。
很久以前,在劍客于封天臺問道的那些年,他曾和劍客在大道上爭鋒。
最終惜敗,被劍客一劍砍在脖子上,頭顱都被斬下來。
雖然最終活下來,這一劍卻成了佘斗心中至今無法抹去的一道陰影。
讓佘斗感到難堪的是,在當年那一戰之后,曾在鴻蒙禁域引發轟動,許多人認為,他佘斗能夠從劍客手中活下來,堪稱是一個奇跡,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壯得的壯舉。
足可證明他佘斗何等強大。
佘斗當然清楚,這些說法談不上是侮辱,畢竟當年在鴻蒙禁域,真正能從劍客手底下活下來的角色,的確少之又少。
可佘斗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淪為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若按你所言,我們為何不選擇在封天之爭時出手?”
黑衣老叟沉聲道。
佘斗搖頭:“到那時,要殺蘇奕的人太多,變數也太多,與其如此,不如提前一步,就在這問道城中兵行險著!和他一決高下!”
頓了頓,佘斗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你們可曾察覺到,那蘇奕好像根本沒有認出咱們的身份!”
黑衣老叟和麻衣少年對視一眼,神色也都有些異樣。
“看來,定道者沒有騙我們,如今的蘇奕,還不是當年的劍客,根本不知道咱們是誰。”
佘斗道,“以有心算無心,就是咱們的機會!”
夜色更深了,問道城內燈火璀璨,照得夜空都一片明亮,直似不夜天。
“走吧。”
佘斗打算立刻行動,安排這一場“借刀殺人,甕中捉鱉”的殺局。
可離開前,麻衣少年忍不住問道,“道兄,你可看出,定道者究竟在那城墻上留下了什么字跡?”佘斗搖頭:“定道者的大道,早已隱于無形,一如天道,故而才以‘祂’來相稱,祂留在世間的任何痕跡,也早已隱去,除非擁有和祂一樣的道行,否則,根本無人
能識破祂留在城墻上的字跡。”說著,佘斗不由感慨,“我們這些老家伙,大都比定道者更早在封天臺上留名,各自的道途也都堪稱同境中的絕巔,可惜,終究還是被定道者后來居上,讓祂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