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你們所愿。”
蘇奕笑了笑,徑自邁步來到那座云臺上,眸光凝望那第七座太荒道碑。
道碑上混沌氣息彌漫,表面蘊生著無數繁密復雜的原始道紋,給人雜亂無章之感。
可仔細看,仿佛每一條原始道紋都藏有莫測玄機,蘊生著天然的原始道韻,妙不可言。
道碑通天而立,覆蓋的原始道紋何止萬千。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些道紋就如緩緩流淌的溪流,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別說一般修士,就是修為高深的仙道大能,都很難推演出那道碑上所有道紋所蘊含的真諦!
若強行參悟,勢必會傷到神魂,令心神逆亂,重則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當蘇奕目光望過去時,那第七塊道碑之上,覆蓋著一道金燦燦的禁陣圖案。
這一幅禁陣圖案幾乎將道碑完全覆蓋,和道碑上蘊生的原始道紋產生一種獨特而奇妙的呼應。
可仔細看,道碑上那大多數原始道紋,并未和這一幅禁陣圖案產生關聯。
簡而言之,只有一部分原始道紋,和那一幅禁陣圖案產生了奇妙的呼應。
蘇奕略一打量,就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破解之法?”
“不錯。”
錦衣男子神色有些復雜,“我等耗費二十余年時間,才好不容易推演出一部分奧秘,最終繪制出這一幅禁陣。”
說著,他喟然一嘆,“可惜,也僅僅止步于此,僅憑我等的力量,再無法推演出更多的奧秘。”
其他老怪物也心緒低沉。
參悟太荒九碑,就像是在術士在破解算數難題。
若能勘破一座道碑上的全部奧秘,只需繪制出一幅完整的禁陣圖案,就能和道碑上的全部原始道紋產生呼應!
如此,就等于破解了一座道碑之秘。
直至將太荒九碑上的奧秘全部勘破,便可獲得源自太荒時期的原始大道祖源力量!
蘇奕想了想,道:“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一幅禁陣只能用錯漏百出,不堪入目八字形容。”
此話一出,一眾老怪物臉色都拉下來。
一個個都被激怒了!
二十多年來,他們在此傾盡心血所推演出的成果,如今卻被一個年輕人如此貶低,誰能不生氣?
錦衣男子沉聲道:“那敢問公子,我等錯在何處?”
蘇奕拿出酒壺,飲了一口,道:“大道推演,窺一斑而知全豹,在參悟原始道紋的奧秘時,也自當如此,從你們所繪制的這座禁陣圖案來看,明顯根本沒有勘破這塊太荒道碑的本質奧秘。”
說著,他抬手一指那座禁陣圖案,“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你們以天符仙宗的‘八門金鎖’之法,衍七星九宮之秘,倒的確可以推演出一部分原始道紋的真正妙諦,可如此一來,卻等于畫地為牢,拘囿于一角之得失,因小失大。”
初開始,一眾老怪物皆心懷憤怒,并沒有把蘇奕的話聽在心中。
可隨著蘇奕一一精準地指出那一幅禁陣圖案的缺陷和不足,一眾老怪物都不禁怔住。
漸漸地,他們的神色或震驚、或恍然、或意外、或振奮……
心神完全被蘇奕的剖析所吸引。
原本對蘇奕的輕視和怠慢,都悄然消失。
一個個像乖巧的學生般,聚精會神,專心聆聽。
不遠處,清薇將這一切變化盡收眼底,漂亮嫵媚的眸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這些老家伙,現在總算知曉帝君大人的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