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敬重的儀態,一如虔誠的信徒在朝圣!
有時候,受制于眼界和認知,對大道的修行,往往會有當局者迷的困惑和瓶頸。
恰似霧里看花,水中撈月,找不到突破之地。
而蘇奕那番話,在劍瘋子眼中,就如一把火炬,驅散霧靄,照亮黑暗,捅破了擋在眼前的一層窗戶紙,讓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劍道層次!
這等感悟,和獲得一場可遇不可求的造化也沒區別。
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湯靈啟和湯寶兒,皆為之動容。
蘇奕笑了笑,道:“你的劍道造詣,本就已臻至巧奪造化的地步,眼下只差一場頓悟和點撥罷了,更別提,我那番話若說給旁人聽,也會被視作是一通廢話。”
說著,蘇奕話鋒一轉,道:“不過,不殺你,不代表就此原諒了你,先說說吧,既然當初你曾為中央仙庭效命,為何如今卻又在為神火教教主做事?”
劍瘋子不假思索道:“我欠他一個救命之情!”
說著,他已把其中緣由一一道來。
仙隕時代,劍瘋子遭遇那一場席卷天下的浩劫打擊,不止大道根基遭受重創,性命本源也差點被毀掉。
性命垂危之際,神火教教主救他一命,并將其帶回神火教養傷,自此,劍瘋子欠下一個救命之恩。
“不過,我極瞧不上神火教的做派,道不同不相為謀,故而從不曾為神火教效力。”
劍瘋子道,“我只答應神火教主,要么我把這條命還回去,兩不相欠,要么,我替他做三件不違背心意的事情,神火教主選擇了后者。”
“過往那漫長的歲月,我已幫他做過兩件事,第一件,是斬殺神火教的一個叛徒,第二件,是以百年為計,悉心指點神火教主的大弟子‘花溟真’修行劍道。”
“而此次前來這永夜學宮遺跡的行動,便是第三件事,無論成敗,我已再不欠神火教主。”
說著,劍瘋子拿出酒壺,默默飲了一口,似自嘲般說道:“可沒想到,才剛了斷一樁恩怨,我便又欠你一命。”
蘇奕點了點頭,道:“南平天可還活著?”
南平天,神火教開派祖師!仙隕時代以前便踏足仙道之巔的一位絕世魔祖,號平天帝君!
仙隕時代以前,神火教之所以能躋身仙界三大魔門之列,完全是由南平天一人撐起!
此人,也是蘇奕前世的絕世大敵之一。
劍瘋子道:“活著,早在仙隕時代落幕時,此人就隱匿蹤跡,躲在一處無人知道的地方閉關,至今沒有音訊。當今神火教教主,便是平天帝君的小兒子‘南無咎’。”
蘇奕道:“那你可知道,早在仙隕時代的時候,永夜學宮覆滅的那一戰中,神火教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劍瘋子搖頭道:“不清楚,我對這個魔道勢力的事情一向不聞不問。也是此次行動時,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的時候,神火教就占據了這永夜學宮的遺跡。”
蘇奕奇怪道:“此次,我在此地斬殺神火教多個仙君,神火教既然已獲悉消息,為何卻只派你一人前來?”
劍瘋子道:“神火教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麻煩,眼下正在和象洲蓮華寺火拼,教中頂尖高手,都已趕往象洲境內。”
蘇奕怔了一下,“原來如此。”
蓮華寺乃是佛門凈土之一,早在仙隕時代以前,號稱是天下佛門執牛耳者,底蘊無比古老。
和這樣龐然大物對抗,無怪乎神火教無暇他顧,只能請劍瘋子前來。
“這兩大道統怎會忽然打起來了?”
蘇奕饒有興趣道。
劍瘋子道:“據說是要搶一樁和證道太境有關的曠世造化,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