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人笑呵呵的,然后毫無征兆的,雙目同時一凝,幾乎剎那間,從祠堂兩個后門中,滾滾白霧卷出,茫茫然一片,直接轟向薛白。
七位一流內家高手合擊,竟然能改變一方氣象。
薛白一歪頭,擋在戚小骨身前,嘴巴一張,用力一吸,居然把那茫茫白霧長吸入腹。
同時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而在下一瞬間,一道道或詭異、或奸詐、或貪婪的鬼叫聲響起,好似有上百條無形鬼物祠堂中到處游走,各種刺人耳膜、晃人精神的尖叫。
薛家幾百張先人靈牌都被震的‘咣咣’直響。
好似也有一對對透明的小手,順著幾位老人的皮膚往上爬。
更詭異的是,隨著這些聲音變強,薛白的肚皮竟然緩緩消了下來。
“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產天、地、鬼。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吾薛家今亦有鬼姑神也。”
南老叔公吟了一句,贊道:“好,好,薛白你很好。”
這是《述異記》的一句話,講的是一只名為鬼母的老鬼,但真正的意思,卻是在表達:
薛白的拳術,真正意義上入了鬼道。
剛剛那些鬼祟尖叫聲,其實都是薛白毛孔的呼吸聲,氣血爆發下,就像一只只小鬼的嘴巴。
幾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微微點頭,果然是窺鬼神!
“好嗎?我也覺的我挺好的,”薛白摸頭傻笑。
“你好個屁!”
一聲交叱怒罵,一個裹的嚴嚴實實,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的女人大踏步走出,一戒尺就抽了上去。
武狀元之才、煉體大成、窺鬼神、薛家棟梁,連迎面箭矢都能避開的薛白,面對這跟戒尺一臉害怕,兩腿顫顫,連躲都不敢躲。
最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陣鬼哭狼嚎的尖叫聲后。
“跪下!”
薛蔓蔓指著地面。
鼻青臉腫的薛白毫無骨氣的跪了下來。
“跪好!”
“說,為什么打你?”
薛白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打是親,罵是愛,原來娘你是這么想我的么。”
“我想你,”薛蔓蔓怒極反笑:“瞧瞧你干的什么蠢事,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是我爹么?娘你不認識?”
薛蔓蔓氣極,又是一陣好打。
半晌過后,薛白一臉無辜的擦著鼻血,“娘,你怎么老喜歡打人啊,教兒子應該講道理,不應該不教而誅。”
“好好好,我告訴你,那個人是前赤身黨魁首,是個大賊頭子,人家避都來不及,你倒好,直接把人引上門了!還有,你你……”
想到這幾天族中的流言,薛蔓蔓更加火大,滿臉通紅,心頭火燒火燎。
“原來我爹是賊啊,怪不得這么多年沒見到他。”
薛白撓著腫起來一大塊的腮幫,想了想,又樂了,“原來我是在認賊作父。”
薛白外公捂住了臉。
“我讓你認賊作父!我讓你認賊做父!”
薛蔓蔓一手拎著對方耳朵,一手戒尺,直接往對方屁股上招呼,‘啪啪啪’的抽打聲連成一片。
又是一頓好打。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薛白兩眼通紅,滿臉委屈,摸著通紅的屁股吸了好幾口冷氣,小聲嘀咕:
“爹都沒嫌棄娘你是個寡婦,你居然嫌棄我爹是個賊,不講道理啊這是,咱們一家人要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