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隨著戚籠張嘴,一條血線射出,打碎藥缸,漆黑的血塊之中,還有十幾根魚刺般的碎骨。
‘呼,半個月調養,畢其功于一役,總算是恢復了五成。’
陰神見狀,也鉆入在角落里打坐的肉身上,翡翠先生睜眼,面色一白,干咳兩聲。
“先生,多謝你了。”戚籠這話中,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煉大藥,消耗的可是實實在在的精氣神,有折壽之風險。
翡翠先生微微躬身,“為侯爺,小人心甘情愿,只是侯爺,軍中攜帶的藥材不多了。”
‘薛保侯’的記憶中,大藥一滾,金融銀消,一份大藥的熬制,至少需要十萬兩元金,一次邊軍三征的收獲,也就這么多銀子。
更何況,熬制大藥,有些藥材可是用錢都買不到的。
先鋒衛的底子,外加三十六堡的供奉,也只是讓戚籠熬制了兩份大藥。
而在‘薛保侯’的記憶中,他三十年來,也只服用過四次大藥,然后就成為頂級的宗師強者。
“侯爺,使者團帶來貢品中,可是有不少上等藥材,”翡翠先生語氣詭異道。
看對方的陰險眼神,戚籠就明白,這是讓自己先把好處吞了,至于他那個便宜義父有什么安排,那就看著再說。
“去叫人吧。”
“對了,侯爺,小宛夫人第三次來了,您看——”
“正事要緊。”
“是,侯爺。”
很快,來自武平大督護府的使者便入了洞,當先一位寸頭白臉,身穿五品神大夫官袍,比起‘薛保侯’要年輕幾歲的官員,全沒被冷遇近一個月的難堪,還哈哈大笑。
“四哥,我們兄弟好多年不見了!你還認得我不?”
戚籠苦苦搜索‘薛保侯’的記憶,可惜硬是沒找出對方是誰,只實話實說,“你哪位?”
那人面色一僵,隨即就燦爛的笑了起來:“我是你九弟馮頭馬啊!四哥,咱們小時候在侯府,你還給我打過兔子呢。”
“哦,原來是老九啊。”
戚籠表情閃過一絲恍然,‘薛保侯’記憶之中,還真有這么一號人物。
眾所周知,那位侯副都督本身沒有子嗣,卻偏好收義子,一共收了一百多位,能活到現在的,大概只有不到一半。
在‘薛保侯’從閻王屋中出來時,曾經有那么兩三年,是跟這些義子團住在一起,只不過當年的他孤僻兇狠,也沒跟這些兄弟姐妹們打好關系,后來隨著‘義父’對這些義子義女們各有重用,薛保侯加入軍部,關系就更加淡薄了,也只是在逢年過節時見上一面,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