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草賊,替何天?行何道?今朝天兵在此,陳賊若不快快下馬就擒,定叫你粉身碎骨。”看著中軍身披鎧甲的陳魁及其高高飄揚的“替天行道”杏黃大旗,關勝橫刀怒罵道。
“林教頭,關大將軍就交于你了,務必小心。”陳魁看向林沖說道,目前軍中,能對抗關勝的,目前只有林沖一人,陳魁的實力雖然也不弱,但是終究還是差了些,陳魁想與天下高手交戰不錯,但并非不分場合,此時自己上場,風險太大。
聽到陳魁的話之后,林沖挺槍出馬,直取關勝,口中大喝道:“賊將休得猖狂。”
“來將何人?”關勝問道。
“梁山林沖。”
“豹子頭林沖,你這廝既得皇恩浩蕩,安敢背叛朝廷?”關勝在道義上指責道。
“哼,朝廷不明,奸臣當道,不許忠臣能人近身,布滿濫官污吏,陷害天下能臣,壓榨無辜百姓,關將軍何不棄暗投明,同聚梁山,替天行道。”林沖勸道。
“你這賊寇,竟敢在這里巧言令色,實在該殺,看刀。”關勝大怒,拖刀上前與林沖戰成一團,二三十回合已過,兩人卻是戰得難解難分。
關勝的模樣與其先祖關羽極為相似,細細三柳髭髯,兩眉入鬢,鳳眼朝天,面如重棗,唇若涂朱,手中青龍偃月刀,胯下一匹赤色棗紅馬。
林沖生得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與民間相傳的張飛模樣更是如出一轍,手中一條丈八蛇矛,儼然就是一個翻版的張飛,觀兩人酣戰,竟有關羽大戰張飛的錯覺。
“這大刀關勝,果然是名不虛傳。厲害。”一旁的石秀低聲說道,拼命三郎石秀,也是自己前來投奔梁山的好漢,目前與呂方一同擔任近衛軍統帥,負責保護陳魁安全。
石秀雖然武功算不上很高,但心細如發,在中,他只是從一點點日常的小細節上,就看出潘巧云與和尚裴如海有染,層層揭開謎底,如此心思,恐怕就連燕青都比不上,有石秀在身旁,陳魁便可安心。
“關勝要輸了。”陳魁說道。
關勝和林沖兩人馬上的功夫其實在伯仲之間,兩三百招之內,很難分出勝負,但是關勝此前就率軍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半個時辰有余,再加上他手中的青龍偃月刀重量不輕,再拖下去,對他自然就很不利。
陳魁的話音剛剛落下,場上的關勝就虛晃一刀,逼退林沖,然后朝著本陣拖刀而走。
輸了?
并沒有,這是他要施展家傳絕學——拖刀計。
拖刀計、殺手锏、回馬槍,堪稱戰場上的三大神技,能反敗為勝,逆轉戰局,不過這些招數對武將的要求極高,如果沒有把握好,反而會被對方趁虛而入。
“關勝敗了,殺!”看到關勝轉身朝著本陣而走,陳魁當即大喝道,管他關勝是不是要施展拖刀計,反正關勝逃了,這就夠了,普通的士兵哪里知道主將有什么算計,他們只是相信“眼見為實”。
現在,他們所看見的,就是關勝逃,林沖追。
“殺!”
梁山軍士氣爆棚,隨著陳魁號令落下,眾軍發出一聲怒喝,撼天動地,猶如一群出籠猛虎,撲向官軍。
至于官軍,他們先是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半個時辰,都快被曬成人類的好朋友了,軍紀渙散,然后親眼目睹了自家主將單挑落敗,又被梁山軍氣勢所震,十停氣勢,已經去了七停。
“該死!”關勝大駭,他先施展拖刀計,拿下林沖,哪曾想陳魁這個烏龜王八蛋,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如此一個攪和,竟然就成了自己敗退逃跑。